喻昭被他突如其来的肉麻称呼叫得脸上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嫌弃的不行,偏偏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下去。
“也没什么,就是去灾区之前,要先去一个地方取点东西。”蔺唯只说笑一句,话题很快回到正事上。
“取什么?”喻昭察觉到他要说的是紧要事,也正色起来,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眼神示意马车周围的人都退开些许距离。
“咱们是去赈灾的,自然不能空手去。”不等喻昭反驳,蔺唯说得直白:“朝廷批下去的赈灾款项和粮食,经过层层盘剥,到灾民手里绝对十不存一,这些固然要彻查,但那都是一切平定后才有时间做的事。”
当地官员贪污起来都是有经验的,必不可能把贪了的钱粮藏在家里等着人去搜,大多会利用手底下的商贾转上几道手洗白,就算他有系统,这样复杂且盘根错节的案件也无法一时三刻处理好。
真让灾民等着他们去彻查贪腐,把那些粮款追回来再赈灾,那该死的和不该死的怕是都要同归于尽了。
喻昭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官场贪污自古有之,他不觉得蔺唯亲自去一趟就能解决,顶多能比原本要遭遇的情况好一点,他肯陪着去,就像元柏想的那样,完全是自愿陪小皇帝去胡闹一番,权当长长见识罢了。
只是听蔺唯这么说才起了点兴趣:“难道朝廷还私下备了一批粮款给您?”
不太可能吧?据他所知,国库在元柏的操持下虽不至于能跑马,但也没有到能一次性出两次赈灾银这么豪横的地步。
“当然没有。”蔺唯摇摇头,理所当然地道:“赈灾是十万火急的事,刻不容缓,朕也只能让魏王为朕分忧了。”
“……他?”喻昭从小皇帝纯良的表情里看出几分狡黠,跟着眼睛一亮:“他如何分忧?细说说。”
魏王在他府里安插细作,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尹拾一是救了他母亲他才肯宽宥,魏王可没有这特殊待遇,喻昭乐得看小皇帝想让魏王吃瘪。
蔺唯从怀里拿出系统口述,他画出来的地图递给喻昭,笑了下道:“魏王既然有反心,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朕的人查到了他一处地下仓库,咱们去灾区的路上可以稍微绕个道,里头兵器粮草应有尽有。”
伪装成镖队上路就是为了这个,虽然确实有点招风,但要偷运粮草,这已经是最不起眼的伪装了。
“据朕所知,这处仓库藏在深山地下,魏王大概是觉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信不过活人,因此那里只有一只海东青看守。”
驯化过的海东青可比人类忠诚得多,魏王这一手其实再聪明不过,那地方位于深山底下,本就几乎没有可能被发现,反而是有活人驻守,更容易惹人怀疑。
但遇上系统,也只能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大亏是吃定了。
“如何?”他象征性地征求喻昭的意见。
喻昭却盯着手上的地图默默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第一句话说出来却是与蔺唯设想的风马牛不相及。
只听他幽幽道:“看来陛下手里早就能人辈出,可笑臣还以为臣是头一个,每日都在忧心如何为陛下打破孤立无援的困境!”
这话虽然语气又酸又怪,但还真是句再坦诚不过的大实话。
喻昭好面子,只是不吐不快罢了,说完就后悔,因此没给蔺唯插话的机会,紧接着就道:“也罢,魏王如此拳拳善心,总不好辜负,那就听陛下的,先去接收了魏王对灾区百姓的好意吧!”
他虽极力描补掩饰,但等他闭上嘴,马车里还是尴尬地安静了片刻。
喻昭心下懊恼,他真的完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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