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若不遂他愿,恐会‘逼反’盐军。”
“方腊之祸为祸甚巨,若西门卿与大宋离心,恐又是一场方腊之祸。”
“幸遇方腊此时西逃巴蜀,而盐军有那个占据大宋七八成砂糖出产的糖厂在巴蜀,方腊入了巴蜀后,多半会丢了那聚宝盆般制糖厂。”
“西门卿不会坐失糖厂,必要派盐军入巴蜀护卫,然巴蜀孤悬西南,盐军入蜀必须朝廷同意借道。如此这般,那西门知州才做此交易。”
——顾及君臣脸面,没有戳破的是,盐军入巴蜀的两路共八千的先头部队,已经出发了。朝廷也没提前同意啊。
“此次朝廷不同意,有粮仓失火在先,西门知州又坐失糖厂,则盐军必将掀起下一场方腊之祸。”
候蒙再次陈明利弊要害。
“若朝廷同意西门卿的交易,反而利处众多。
河东盐军分兵入蜀,战力大减,对东京威胁亦是大减,此为其一。
其二,接手讨缴方腊十万残部,朝廷大军可尽早北归,履行‘海上之盟’,早日收复燕云。”
“其三,先前梁山泊宋江无用,未能削弱盐军,此次遇上狗入穷巷的穷寇方腊,盐军焉能再次全身而退?”
赵佶也倾向于同意西门卿的交易。
不仅思及侯蒙论述的诸般考量,更叫他担忧的是,西门卿在亲笔信中的措辞严厉。
恐怕一个不小心,激怒了西门卿,盐军或将西进东京,威胁皇城。
方腊再气势汹汹,也远在东南,盐军就在河东,卧榻之旁,一个不慎就将噬主。
不若允了他去,叫盐军分兵削弱,又与方腊去狗咬狗。
赵佶实则怯懦,偏又不想堕了圣威:“侯卿言之有理,然盐军如愿,未免猖狂得志。”
这时大学士蔡攸献策:“既西门知州依旧忠心朝廷,遇有功之时,便当加官进爵以犒赏,如此方可不叫忠臣寒心。”
“不若给西门卿加官罢,就加……范阳节度使。”
……
收到东京皇城颁下的圣旨,西门卿如愿以偿了,却又难免失望。
吴用和朱武尽入巴蜀,陈喻义总领棣州、齐州民政,身边就只剩儿子西门辰。
西门卿又听了西门辰建议,把‘成长体’的梦溪先生李纲调来身边。
对于东京的旨意,李纲心绪复杂更胜西门卿。
“范阳节度使……”
李纲尚且不能毫无心理障碍地,站在盐军一方,替西门卿分析东京君臣的恶毒算计。
但西门卿又岂会不懂?只是先来考校一番儿子:
“辰儿,你觉得为父加官范阳节度使,此事如何看待?”
西门辰是基因丸蕴养激发过的聪慧,过目不忘,汲取知识迅速。
虽然离年满五岁还有小半年,却已经相比年满十八的学子翘楚,都更博学聪慧了。
“大宋并无范阳节度使的官职编制。”西门辰摆出事实,分析道,“要提起此官职,首先想到便是终结盛唐的‘安史之乱’的元凶之一:安禄山,他便是范阳节度使!”
“先不论东京皇帝和朝臣们,有无借安禄山,暗诫父亲之意。”
西门辰深知他父亲必不会介意这一层深意,也就心平气和地继续分析:
“前朝改幽州为范阳郡,置节度使,初治涿州、后治幽州,初辖幽、蓟、妫、檀、易、定、恒、莫、沧州等九州。
极盛时,整个河北北部、幽州一带、经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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