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西门卿强调一遍,“我刚才的话适用于西门家所有的亲人好友,不独针对你。”
吴月娘听了,立即想到她的兄弟姐妹——当初第二批跟着搬来沧州的吴大舅、吴二舅和吴大姨他们。
女婿能杀,妻兄姨妹自然也能。
等过几日,她得再给兄弟们说一说才好,莫误了官人的大事,也莫丢了他们自个儿的命。
官人他待人好的时候很好,可若狠下心来也容易。
吴月娘心中盘算着,西门卿接着说:“不要大功还未告成,就等不及要享用成功的果实了,如此往往都是扯后腿,最终多半功败垂成。”
“ 所以,我也不怕把丑话说在前头:姑爷你可安分些!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自然会用你——毕竟也是亲人。
若没经我允许,便私自搅弄事端,我也不怕叫大姐儿换一个夫婿!”
陈敬济哪敢有二话!“女婿不敢!不敢不敢!”
他和母亲现在能安稳过活,都有赖于岳丈庇护,如果岳丈看重他也罢,他就能管事掌权。
如今岳丈不看重他,他还能如何?是万万不敢作妖的,否则将他扔海里也方便,再给大姐儿换一个丈夫,那也有的是人愿意。
若非早先与大姐儿谈过,她决定维持现状,大约大姐儿是觉得,换一个夫婿未必就是良人。
他直接换一个女婿便是。
这时西门辰开口,正大光明告状:“爹,姐夫让姐姐今晚回家去,可这里不就是姐姐的家吗?他还说姐姐的依靠只有他,姐姐最亲人的只有他和他娘,可爹娘和我不是姐姐最亲的人吗?”
“姐夫,你说我不懂,所以我才问爹的,你别又不喜欢我哦。”
“……”西门卿虽为儿子的茶艺而惊讶,但也听出了儿子话中的意思。
陈敬济会不喜欢儿子这个妻弟,实在好理解。无非是家产之争,利益动人心。
但好理解,可不代表放任陈敬济觊觎西门家家产,放任他对西门辰存有恶意。
“辰儿没说错,我们所在的地方,永远都是你姐姐的家,姐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无人可以干涉。”
“不管是论血缘亲疏,还是论相处感情,我们都是姐姐最亲的人,也永远是她的靠山。旁人若要破坏,必将雷霆打击!”
西门卿这话是回答西门辰,更是说给陈敬济听。
今日桌上一席话,确实太过直白辛辣,非是他不懂说话的艺术。
反而正是因为他是说给陈敬济听的,才说的这般直白粗暴。
陈敬济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与对方好言好语暗喻相劝,怕是不会起到效果,反而更得寸进尺。
陈敬济陪着笑不敢反驳,西门辰则一副恍然大悟的乖巧样:“哦哦,爹的话,儿记住了。”
西门大姐看了父亲一眼,眼中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了,赶紧收回视线。
虽然三年前父亲也说过类似的话,可三年过去,常年在陈敬济的言语蛊惑下,她其实也在动摇了。
住在娘家时,也越来越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可今日之后,她不想回去和陈家母子住时,就可以一直安心住在娘家了。
在之后的整顿饭期间,陈敬济都不敢多说话了。
全不见先前阿谀奉承个没停的聒噪,心里那些妄想和野望之火还没烧起来呢,就被一盆冰水浇得半点热气都没有了。
甚至被岳丈警告以后,开始担心哪日就悄然被杀了!
据说岳丈主持公审的清池县城菜市口,那行刑台上,头颅滚滚堆成了京观!那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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