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没有任何掩饰,他就这样直接表明心意,拉紧弓弦将那一支羽箭径直射入对方心脏。
心脏收缩,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
是中箭的迹象。
傅时禹感觉心一紧,氧气无法输送到肺里。
“……别这样。”
他略带哽咽地哑着嗓子,竭力用最后一丝理智,找理由拔走这支箭,“我还在开车。”
“那你停车吧。”
周泊云忽然转变心意,“我们谈一谈。”
听见他的声音,心上的箭又往下扎进几寸。
“谈什么?”傅时禹绷紧腰背。
“谈你刚刚为什么心动了。”
“我……”
傅时禹一下说不出话。
明明准备好的否认已经送到嘴边,但死活不肯从喉咙里冒出声音。
就好像被周泊云抓住了心脏,亲手把第二支箭用力插进去,让他痛得无法发声。
他屏住呼吸打开转向灯,将车靠边停在就近的出租车落客点。
“我没有心动。”
他停好车,两手扶在方向盘上,视线始终直视前方昏黄的天空,不敢朝右看去。
每说一个字,心就突突跳个不停,太阳穴也胀得发痛,耳边都是嗡嗡鸣响,什么也感受不到,更别提去发现隔壁座安全带解开的声响。
“我只是最近太累,容易一惊一乍,对你的声音过分敏感了才对,这和我喜不喜欢你一点关系都……唔!”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到下颚一痛,接着,有人掰过他的下巴,带着热意和冷冽的香气席卷过来。
在梦中这样见过好几次的脸近在咫尺,他睁着眼睛,看着对方垂着眼,密长的睫毛晕成一团黑雾,紧紧贴上来的时候,漂亮的五官占据全部视野。
“你为什么不躲?”
周泊云忽而抬眸,浅褐色的瞳仁里倒映着那双木讷的下垂单眼皮。
一开口说话,热气都黏在他的唇上。
“我……”
傅时禹看着这双浓密深邃的眼睫,心里想着,应该要躲吗?
而就在这一瞬间的愣神,对手抓住了他的破绽,便开始得寸进尺。
一股热浪袭来,一点、两点、三点……温软的触意在唇上消融,化成了一滩水。
他忘记闭上眼睛,看着浓长如羽扇的睫毛终于扫在他的脸上,特地错开的鼻尖压着脸颊,换气时的呼吸相互交融……然后呢,该是什么?
柔软的唇瓣蹭过他的嘴巴,舌头趁着他张口说话时纠缠进来,未说出口的那些话都变成颤抖的喘息。
“嗯……”
在脑袋混沌到快要升天之前,傅时禹想着,要推开他的,但是腰背发软使不上力。
对方的进攻主动得游刃有余,拢在头侧的手将他往前送,一点一点地向他索取着滚烫领域里的一切。
车里的冷气理应开得很足,但全身上下却燥热得发痒,就像穿过一片松叶林,毛茸茸的松针扫过皮肤,又戳又痒。
直到他的鼻梁骨压在对方细腻温热的脸上,他才猛然惊醒,一把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
“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
傅时禹窝在座椅和车门的夹角里,有气无力地看着那个罪魁祸首。
“你不喜欢吗?”
周泊云问得委屈,向来冷冽张扬的眉眼无辜地垂下,看上去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你冷静一点。”
傅时禹扔下这句话,低下头避开对面投来的视线。
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刚好看见车门凹槽里放着的纸巾盒,便抽出一张纸抹去嘴上未干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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