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锖兔背后,一直表示出一种事不关己,只默默围观这一切,眼神还隐约有些放空的的富冈义勇,在看到继国严胜指着自己的时候,张开了嘴:
“啊?”
……啊?
“严胜……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锖兔看到继国严胜点点头,勉强笑着说下去,“虽然这里所有人都很好,但义勇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算很长,刚刚超过一年,或许……”
“他学会呼吸法了吗?”
“……”锖兔:“这是当然,义勇天赋很好,水之呼吸掌握得很快,但——”
“那不就行了,”继国严胜随意说:“能教这个就可以了吧。”
“。”
空气寂静了。
锖兔看向了鳞泷左近次,在心里向老师求助:鳞泷老师,您刚带回来的小孩真的好难办啊!
但鳞泷左近次却难得的丝毫没有接收锖兔求助的意思,居然点了头,“既然如此,义勇便担任他们的指导者,辅助我帮他们学会……学习呼吸法。”
说这话的时候,鳞泷左近次语气有点艰难。
……说不好是谁教谁。
在场唯一一个不觉得惊讶,并且隐约猜测出来继国严胜为什么这么选择的鳞泷左近次,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看着一脸茫然、惊讶得快要褪色的富冈义勇,以及旁边皱着眉,低声安慰义勇“我会帮你”的锖兔。
面具后的眉眼,不由得柔和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鳞泷左近次,如果顺利的话,命运真的能眷顾他的学生的话。
他希望这样的情景,一辈子都可以维系。而这一切,就要拜托刚刚到来的两位特殊的客人了。
-
选择好指导者之后,孩子们便散了,他们今天也有很多训练要完成,任务繁重,没空一直围观。
反正晚上还有机会,吃饭的时候,是所有人都要聚在一起的。
只有富冈义勇,默默地收起剑,带着新鲜出炉的两位“指导对象”,走到他们居住的木屋。
到现在,人都走光了,富冈义勇还是无法理解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为什么啊?
为什么没有选择温柔可靠的锖兔,而是选了自己啊?
十三岁,失去所有家人,跌跌撞撞被猎户捡到,送到鳞泷左近次这里学习杀鬼的剑术的富冈义勇,面临了人生中少见的难题。
当初他自己来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犹豫,在所有人之间,直接选择了对自己露出开朗神色的锖兔。
——因为他很温暖。
像富冈义勇这样命运坎坷,失去了所有爱的人的孩子,对于这样太阳一样散发着温度的同龄人,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
他几乎像是沦陷一样喜欢上了锖兔,跟在锖兔身后训练,学习呼吸法,日复一日和锖兔对战,并且理所当然地失败……
虽然慢慢的追上了锖兔的脚步,战斗时也有不少次找到胜机,但富冈义勇仍然认为,锖兔是比自己更可靠、更好的男子汉。
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照顾别的孩子呢?
替继国兄弟找到了居住的地方:在自己和锖兔的隔壁房间,富冈义勇沉默地等在门外,看着两个小孩打扫了一下房间,清理被褥,那个叫继国严胜的还饶有兴致地参观了一下整个木屋——
“如果后悔了,”富冈义勇突兀开口,“如果想换指导者,现在还来得及。”
“跟我去找鳞泷老师,我会替你们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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