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阳怪气的调调让化妆师抿嘴笑了一下,被沈锦钰瞪了一眼,收敛笑容专心化妆。
“初赛、半决赛我都来的。”云亭说,“没错过你的高光时刻,我还录像了。”
“是呢,别人参加比赛编舞老师全程陪同,甚至帮着分析选手的利弊。”沈锦钰睨他一眼,“哪像您啊,关键时刻才来配出现一样。我可听说你上一个编舞对象参加比赛的时候可是场场都去,你可真行。”
云亭倚着化妆台,和沈锦钰面对面,语气里带着柔和,“这确实是我不对,是团演那边太忙走不开。你的实力摆在这儿,就算我不来我也知道你一定能赢。”
他拿出一根棒棒糖,“今天我不是早早来了?等着看你拿冠军。”
沈锦钰还是不正眼看他,拿过糖两三下剥开塞嘴里,鼓着腮帮子说:“别以为一颗糖我就原谅你,我还没那么廉价。你这编舞一点都不尽责,等比赛结束再好好跟你算账。”
“反正我跑不了,随时算账都可以。”云亭浅浅笑了一下,“别紧张。”
若是平时沈锦钰一定会非常仔细骄傲地说不会,但这会儿没出声。
云亭扫了一圈儿空荡荡的沙发,化妆间里只有她和化妆师两人,“你的训练老师没来?”
“我没让她来,”沈锦钰说,“反正来了也没用,已经到这一步,不就上台几分钟的事儿,人多闹得慌。”
云亭没再说别的,静静看着沈锦钰化妆,而沈锦钰也没说话,沉默吃糖,盯着镜中的自己。
化妆师结束工作后收拾好东西离开,开门时外面的嘈杂传进来,衬得房间里越发安静。
“啪嗒”,房门关上,一直站在旁边的云亭走到沈锦钰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
沈锦钰目光上移,嘴里化成小球的糖块被她咬碎,精美华丽的妆面也无法掩盖冷漠的神色,“原本我爸妈说好今天会来的,但实际上一个都没来。”
她盯着云亭的眼,“你知道为什么吗?”
电视机里传出音乐,第一位登台的选手已经上场,但他们谁都没有去看。
沈锦钰并不在意云亭想不想知道,自顾自地说:“因为前几天私生子出车祸了,现在还躺在ICU里,我爸爸得去陪着,而我外公今早从楼梯摔下来,尾椎骨裂,我妈赶回去照顾。”
“……”云亭的手掌收紧,光是听着这些内容强烈的窒息就快将他吞没,不敢想象身处其中的沈锦钰是怎样难受。
沈董的事情是前几天发生的,沈锦钰没有受到影响每轮都以第一的成绩晋级,可偏偏是今天发生沈锦钰爷爷的事情。
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沈锦钰生命中重要的人都不在身边。
云亭呼吸略重,想说点什么安慰,可他明白任何语言都是贫瘠的,没有人能分担她的痛,更没人能挡下这些伤害。
养尊处优长大的大小姐,未经世事却千疮百孔,伤疤全部来自最亲近的人,分割不掉的血缘成了她痛苦源泉。
镜中的沈锦钰平静、漠然,又或者是麻木,她眼眶没有丝毫湿润或者红意,也看不到任何该有的委屈。
许是习惯了,又或者是被伤害太多次无所谓了。
“锦钰,”云亭深深呼吸,哑声说,“你……”
此时门被敲响,工作人员提醒沈锦钰去后台准备。
沈锦钰应了声好,将棒棒糖的小棍儿扔垃圾桶,起身往外走。
云亭拉住她,急声说:“锦钰!”
“你放心吧,我给你说这些不是让你担心我的,”沈锦钰顺着云亭的力道转身,眼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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