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争斗不断,这里又成了亡命之徒的安乐窝,又有不少沙匪在这一带劫掠找财路。
定阳城的东西商路算是被阻断了,又有不少各部族的流民?涌入定阳城讨生活,定阳城就?这么衰败贫乱起来。
被封到这样一个几无所出的封地,和流放也差不多了。
兴元帝的几位皇子里竟是身为嫡子的晋王境遇最差,冯妙嫦这样不相干的人都要为他唏嘘。
不过定阳城虽破败,因?着流民?众多,倒是不缺人气。
路上随处可见的小食铺子,手艺摊子,牛马集市,胡汉各式人等穿梭来往,很是热闹喧嚣。
不过也只这样了,中原大城里那样扎堆的大酒楼,金银铺子,绸缎庄,酒铺,医馆这些却寥寥无几。
说白了,定阳城就?是一个极大的小买卖人经营的乡
镇大集,除了偶尔来撞运气的商队,做大买卖的商贾巨富早离了这里了。
见识了定阳城,冯妙嫦才?知道为什么几车蕃货也要拿到会泽去销,实在是定阳城就?没有能吃得下的商家。
不过东来的锦布,茶叶茶饼,瓷器这些却是有多少都销得下。
一是定阳城里这些人自己也需要,再一个各部族的流民?会背了出城往西贩卖给原来的族人,有本事些的还?会找胡商销了。
听着西岭一路比划着说,还?没到住所,冯妙嫦已对定阳城有了些大致了解。
才?看到迎出城来的西岭,冯妙嫦觉着亲切得不行。
那一日淋雨后,她和七爷两人相处就?变得有些不尴不尬起来。
本来没多会儿她就?开解好了自己,能以掌柜的对着东家的态度面对七爷了,可雨停后,七爷一刻都没等就?打发玄四玄六往附近寻村落,叫一定要买几铺盖被褥,再想法子买辆带厢的车。
若七爷不特特提了“不好委屈了冯掌柜主仆”,冯妙嫦还?不会多想。
七爷什么时候会行事这么琐碎了?他都是等人围着伺候的,且找被褥的事儿根本不必他张口,玄字的几个自会想法子给他张罗备好。
他那会儿先提了不说,还?捎上了忍冬和茯苓,这哪还?是他了?
这么久了,七爷连忍冬和茯苓哪个是哪个都没分清过呢。
七爷如此,是想叫她别做非分之想么?
明白他大概是这么个想法后,冯妙嫦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很郁堵。
她虽说是和离归家的,可好歹也算有些名?望的书香门?第的贵家女,再嫁也绝不至于?找个江湖草莽。
结果现在竟是她先被嫌弃了!
想说清楚她从始至终只当他是东家,从没有额外的丁点想法。
可七爷又没明说什么,她那样一说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
左右思量后,她觉着还?是让七爷自个儿慢慢品吧,她就?是想回报他多次的不弃,再就?是做好一个掌柜的本分而已。
如此,买回带厢的车和被褥后,再在车里一起时,她都是左一觉又一觉的睡,尽量减少两人相对。
才?随意没两天,两人说话行动间?又恢复到了客气疏离。
所以这会儿见了西岭,有他赶车陪着说话,冯妙嫦整个都轻快了不少。
她想好了,以后可不能找七爷了,有事都找西岭帮着传话就?好。
定阳城占地不小,单论规模是个大城。
因?着大户都走差不多了,城里空置的大宅子不少,都是很便宜就?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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