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抽了够多了。
有必要适可而止。
没人能看到虞淇眼见宋弈洲无名指上已经套上的那枚戒指,眼底一划而过的可笑。
那是一种在感情中自甘落败的眼神。
不战而败。
包厢里,楚黎川已经到了很久。
如出一辙的白衬西裤,高级订制,手腕上是习惯戴的那枚腕表,光是特殊定价就要几十万打底,这是由内而外都在彰显的成就。
宋弈洲却只是一眼注意到他白衬上绣的那只彩蝶。
几不可查,就被压在衣领下沿的位置。
他神色很淡地走近,站在楚黎川对面的位置,冷静淡漠的姿态。
即便没有这些东西傍身,宋弈洲好似也有一种惯性流露的自傲。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楚黎川面前的那个牛皮纸袋。
里面放了很多东西,像是为了今晚摊牌在做准备。
宋弈洲不想浪费时间,他以为按照楚黎川现在的做事风格,会单刀直入,但没想他还是用沉默在最后试探他。
宋弈洲笑了,目光讥讽,“绕这么大的圈子,你想说什么?”
他没坐下,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灯光从宋弈洲身后照来,浓深到几乎要将楚黎川淹没。
楚黎川倒了杯热茶,说:“如愿以偿,开心吗?”
宋弈洲敛眸,眼睁睁看着楚黎川不急不慢喝茶吊着他的模样,虚伪又有意思。
也难得,宋弈洲很有耐心:“楚黎川,你这是祝福的意思?”
楚黎川放下手里的茶杯,嗓音少有的冷:“祝福?”他笑,“你是不是真当结个婚就什么都有了。”
宋弈洲慢慢耐心在消磨,“我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他盯着他面前的牛皮纸袋,说:“想给我看什么,痛快点儿,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耗。”
楚黎川握着茶杯的动作沉了下,他抬眼问:“之前帮盛洛传媒的人是不是你?”
他说的是去年盛洛传媒那次。
宋弈洲知道。
但楚黎川什么身份,也轮到上他来质问他?
宋弈洲淡嗤:“是不是我,跟你有关系?”
楚黎川声音很沉:“你帮完她,还故意把这种名头抛在我身上,让她误以为事情都是我做的,让我得尽那些好处,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宋弈洲冷眼盯他片刻,说:“楚黎川,我真是高估你了。”
楚黎川脸色变得难看。
宋弈洲问他:“我以为但凡我让步,你都有本事抓稳过去的那些机会。但整整五年,你不但懦弱不敢靠近,甚至连界限都划得清清楚楚。你自以为是在保护她,但你做过的那些事儿还要我现在来跟你提?”
宋弈洲的话指向太强,楚黎川的神色都变白。
他哑然:“我做了什么——”
“韩婧茹当年为什么会领养韩知逾,你忘了?”宋弈洲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却也只有楚黎川清楚,“当年领养知逾,只是正好凑巧......”
“凑巧?”宋弈洲冷笑,“靠琢磨人心帮韩婧茹在孟家站稳,来换你公司的投资资金,楚黎川,你真会走一步算一步。”
楚黎川今天本是想把孟苡桐最近查的韩知逾之前被领养前的身份资料给宋弈洲,没想兜兜转转,宋弈洲还是刺穿了他最后的设防。
宋弈洲和他说:“你为什么不敢逾越界限,你以为我不清楚?”
楚黎川不信他会说那些话。
但他低估了宋弈洲重回孟苡桐身边的决心,也低估了时间淡化他们关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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