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面是忙音。
接连三次,都是反复的忙音。
孟苡桐不知道自己几天不吃不睡的状态,是怎么浑浑噩噩到的宋弈洲所在大学。
她站在传达室门口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止不住地发抖。
门卫看她都心疼,说要先给她棉袄穿着,但孟苡桐没有穿,她甚至恍惚到根本都没听清门卫说的是什么,就摇了头,带着哭腔说要找宋弈洲。
她在校外等他。
宋弈洲出来的时候,就眼睁睁看着一身单薄校服的孟苡桐蹲在路边发抖。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孟苡桐。
就算知道覃舒的情况不是很好,孟苡桐一直以来表现在他面前的都是温暖明媚的样子,她最擅长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给他,自己吞噬所有的负面情绪。
而当负面情绪积累太多之后,一朝触底,而后迸发。
孟苡桐再忍不住了。
他走近,把厚重的羽绒外套裹住她的时候,孟苡桐抬头。
这一眼,宋弈洲看尽了她的破碎。
也是他从未见过的破碎感,让他心一瞬间沉下。
“为什么又不好好穿衣服?”他企图让质问拉回她的消沉。
但孟苡桐抬头,只有极强的哽咽和崩溃。
她说:“宋弈洲,我没有家了。”
是真的。
原来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有家了。
......
而这样的梦,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出现,孟苡桐不知道她睡着之后,宋弈洲在她的房间外面站了很久,他有话想和她说,但听着里面的悄然无声,还是很轻地推开了她的门。
只见漆黑一片的环境里,孟苡桐蜷缩成一团睡在床上的模样。
是惯性保护自己的那个蜷缩姿势。
宋弈洲的心一下子涩了下。
他走近,能听到她很沉很艰难的呼吸,像是完全沉浸在痛苦的梦魇里,无法自拔。
她感知不到他现实中的存在。
却能感受到莫名温暖的靠近。
就像清晨第一缕明媚的阳光,终于也能落在她身上。
孟苡桐不经意朝着宋弈洲的方向靠了靠,宋弈洲就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他轻抚着她后背的动作,很轻很慢。
一直到她声息平稳。
这一幕,几乎将过去和现在的所有都联结。
原来。
不是她早已习惯背阴。
而是这么多年,了解她不喜背阴的人,被她弄丢了。
而如今,他回来。
带着光,还有她的家,一起回到她身边。
昏昧总是分外滋长酸涩。
宋弈洲轻抚她眉眼的手都有轻颤,他一个从没出现过失误的人,一个自诩做什么都会赢的人,却还是在和她的感情上出现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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