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矜己胸腔一震,张不伐还是第一个把她那隐晦的心思说出来的人。
“你完全?没必要。”张不伐叹息一声,不再喊她的全?名,“乔乔,对自己好一点才是最正确的,你的手不好,你不剪刘海,你该狠不下心的时?候,依旧狠不下心,它们和这些没关系,完全?在你个人。”
“我知道。”
她知道的。
但那又能怎么办呢?
她太需要一个东西来提醒自己了。
就像当初她很需要一个肯定一样。
张不伐以为?她是松了口,“和我回去吗?”
乔矜己摇头。
“张不伐,我还是害怕,这场冒险我逐渐迷失了自我,我不敢再继续了。”
良久的沉默。
山风阴凉,冻得乔矜己把衣服裹紧。
头顶偶尔传来几声鸟啼。
须臾,张不伐重重叹息一声,似是无奈,还带着愠怒,“乔矜己,你就是个胆小鬼。”
什?么迷失自我。
她就是个胆小鬼,中途退出。
当初还和他说什?么她是登顶的人,她分明也是在半山腰就放弃的人。
“对,我是。”
她从没否认过。
一个遇到困难只会跑的人,没有道理否认自己是胆小鬼。
张不伐被她噎住,再次,很严肃地,又问了她一遍,“我再问你一遍,乔矜己,你和我回去吗?”
手指紧攥,他希望乔矜己能够毫不犹豫的奔向他。
可惜,事总与?愿违。
乔矜己摇头,“不了,张不伐,我想一个人。”
张不伐没问她这一个人期限是多?久,看她许久。
乔矜己不敢仔细探究,视线飘忽,不敢和他对视。
须臾,张不伐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头也不回就离开。
乔矜己看着他背影,伸手,想拽住他,却又停住动?作。
抿了抿唇,转过身来到小姨墓前。
心情?很乱,甚至还让小姨看到她这么不堪的一面。
不是张不伐不好,也不是两?人的争执,而是她的难堪。
她本以为?,变成一个大人后,就可以把所有事情?处理的很好,但她不行。
她挣扎,改变,以及自欺欺人。
如果小姨在就好了,小姨会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在她家里?、在山上、在农地的石头上。
没有特定地点,只要小姨在,就会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王杰说学校是她的家的时?候,乔矜己在内心设想到底什?么才算家。
最后得知答案。
小姨在的地方才是家。
还有就是,在青济市和张不伐住在一起地方,和张不伐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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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伐走到山底下的事后,恰好出来太阳。
天?光乍破整座山的轮廓,他忽然想起一周年那天?,乔矜己和他说的:
她不会走的。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当时?的他就像是围困于这山谷的薄雾之中,看不破,走不出。
空中飞鸟带来几声明亮的哀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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