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郡主气急败坏道,“你放心,本郡主和贺重锦成亲以后,肯定?和和美美,天长地?久!”
江缨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是吧?”昭阳郡主气得跺脚,“与你无关你就听清楚了,贺重锦的马车就停在山下,他要在明日离开之前见?你一面!”
女子的脚步顷然?顿住,蓝色学子服下的手在隐隐发抖。
贺重锦果然?如她所料,来到了雪庐书院,贺岁安太小,承受不了北境的风雪,想必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贺岁安......
她可以忘了贺重锦,忘了江家,忘了皇京之中发生的一切,在这里雪庐书院重新开始。
但血脉相连的贺岁安,自己能割舍吗?
“念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本郡主赏给你个?顺水人情!你接好了!去不去见?由你!”
说完,昭阳郡主带着?怒火走了。
院门之外,遥遥台阶之下。
青年立在马车前已久,他一身黑色大?氅,墨发半披,抬眸望向雪庐书院,那月白色的建筑。
良久,贺重锦陷入了沉思。
缨缨会来见?自己吗?
*
回到学堂,江缨无心作画,手中的墨笔久久停顿在宣纸上?,晕染出大?片的墨迹。
林槐一直想找机会和她说昨日的事,可江缨始终心神不宁地?想着?什么。
别说他的话,就连女先生提醒江缨,江缨也?好久才回过神来,继续作画,一下午就这样飞快地?过去了。
天黑之时,下起了一场很大?的雪,片刻之后便将门前的青石板掩埋。
房间中。
女子伏在桌案前,她出神地?望着?右手边的烛台,杏眸淡然?,眸子里映着?那温暖的烛火,忽然?想到成亲那日,与贺重锦一起剪烛的模样。
那时约定?好了,日日一起剪烛,不道相思,可最后到底是物是人非。
既然在宫园里发生的一切本就是错的,后来她控制不住地?喜欢贺重锦,也?是错吗?
他太温柔了,无暇的温柔。
算了,不去见?了,见?与不见?,都没有必要了。
自己欠贺重锦的那条命,归根结底是为了给他生一个孩子,不偿还?他是理所应当。
想着?,江缨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后,拿起书籍,集中注意力后读了起来。
夜越来越深了。
一个?时辰后,去灶房的红豆已经熬好了麦芽,她推门而?入的一瞬间,风裹挟着?白雪涌了屋中。
红豆放下麦芽汤后,双手用力推门,将风雪隔绝在门外,风声归于平静,松了一口气:“呼,好大?的雪,小姐,我把汤煮好了,快趁热喝了。”
看着?红豆满头的积雪,江缨心头一紧:“外面的雪有这样大?吗?”
“有!有啊!可大?了呢!”
胸口好似在隐隐作痛,江缨突然?倍感不妙,昭阳郡主说,今日贺重锦会在山下等她见?面,但她今天并不准备,而?是在房间里。
贺重锦他……会不会一直等?
北境的夜里很冷,尤其?是下了这么大?的雪,即便穿得再厚,在外面呆久了,御寒衣物?也?会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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