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唤人来做什么,还是平静地翻过身去。
然而没过多久,丫鬟却忽然过来敲门,给宋郁端了一壶茶过来。
宋郁扭头望去,丫鬟疑惑地问道:“刚才不是少夫人说自己喉咙疼,吩咐奴婢送水来吗?”
宋郁微怔。
外头是酷暑,茶杯落在手中却带着微凉意,就好像这杯子是被鬼气浸润过,特意降了温的。宋郁还以为傅离咎成了厉鬼之后就只会恨他,可是似乎除了恨之外,傅离咎还留着爱的本能。
许久后的半空中,傅离咎再次出现,他抱胸看着床榻上正在小口喝水的人,看了会儿后,才转身飘出了屋子。
(13)
几日后,道士最终选择离开。
道士本就是为了捉拿厉鬼来的,但奈何宋郁不肯受七日鞭打,也不肯对他的话做任何回答解释,仍旧如同从前那般闭门不出,道士查不到半点有用的讯息,便只能离开傅府,徐徐图之。
而傅家爹娘眼见无果,也只能回去另想他法,没有了旁人的干涉,宋郁便一直和傅离咎待在一起。
三日柳鞭似乎削弱了傅离咎的不少怨气,加之宋郁的所作所为似乎还有些情分,以至于他们的关系一下变得有些微妙,甚至像回到从前琴瑟和鸣的生活一般,多了几分和谐与安逸。
宋郁站在铜镜前,问傅离咎自己外出穿哪件长衫合适。
“又不是姑娘家,随意挑一件穿上便是。”傅离咎冷淡看着。
“那阿郁穿天青色这件。”宋郁闻言,作势要拿起离自己最近的那件长衫。
傅离咎却忽然开口道:“太老气了。”
“那穿莲花纹路的这件——”
“丑。”
“旁边的金丝绣花?”宋郁又问道。
傅离咎干脆别过头,冷冷地不开口了。宋郁有几分好笑地看着,这下就只剩下了中间那件云纹的掐丝绣边宝蓝绸袍。
还说不帮自己选,终究还是选出来了。
宋郁更衣完后,就随手拿起旁边的伞,准备去街上买吃食给傅离咎当贡品。傅离咎见状却悠悠地跟了出来,飘到了伞下。
“夫君不是说不陪阿郁出门吗?”宋郁有些诧异地扭头看去。
“为什么拿这么小的伞,”但傅离咎没有回答他,反而还很不满,“难不成是想借日头削了我的阴气,好去独自逍遥快活吗?!”
“夫君说的是。”宋郁只能换一把大的伞。
(14)
等到宋郁去到街上,买了盒便宜糕点,伞下的傅离咎又开口道:“这种不入流的也好做贡品,你是当为夫死了,便就无法无天起来吗?”
“……夫君说得对。”宋郁只能另买贵的桂花糕。
(15)
街上溜达了一圈,他们就好像是一对怨偶,处处都有矛盾。傅离咎身上的怨气又兴盛起来,然而兴盛的不多,只有一小部分,既没有到想折磨宋郁的地步,也没到能靠怨气抵御毒辣日头的程度。
街上人来人往,傅离咎还是在伞下飘着,宋郁忍不住伸出手指来悄悄地触摸傅离咎,却只能摸到冰凉的边缘。而旁边厉鬼打了个寒战以后立刻扭过头来瞪他,那副鬼脸迅速靠近,好像要将他吞吃。
宋郁一下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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