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只动了一下,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声音。
“他醒了?”
他瞳孔一缩,看见小厮推开门,随即晏伯远走了进来。
晏九瞬间想起靖王叮嘱他的话,明明他已经千方百计地避免与晏家扯上关系了,但没想到父亲还会用这样的法子将他掳掠过来。
“听说你母亲请了你几次,你都不肯来,就是她上门找你,也被你拒绝,”晏伯远在椅子上坐下,目光淡漠地看着他,“那为父只能亲自来找你了——晏九,你当真以为自己做了靖王府的假王妃,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成?”
晏九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辩解,又攥紧指尖忍住了声。
晏伯远见他这份窝窝囊囊没有半点男子气概的样子更是恼火,一脚踢在他的身上。
晏九顿时吃痛出声。
“也不想想你实际上是个什么东西,顶着你姐姐的身份摆门面。”晏伯远怒斥道,“这不是能出声吗?看来你母亲那碗药还没让你哑彻底。”
“父亲……”晏九终于哑着嗓子出声道,“父亲来寻我,是为了四哥与五哥吗?”
“现如今你四哥五哥正需要你,为父不与你计较。”晏伯远冷声说道,将一把匕首放在桌上,“我且问你,靖王与你关系如何,可曾同你亲近?”
晏九别过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然而晏伯远见他没有反应,操起一旁棍子又是一下,重重地打向他。“为父在问你,靖王可曾与你同房?如今又哑巴了不成?”
晏九猛地闷哼一声,蜷起身子来很快地摇了摇头。若让父亲知道他与靖王关系亲近,定然会让他做更多的事情。
“靖王……并未碰我,”晏九只能这样说道,“他身体虽有好转,但仍旧病重……我只是为他侍疾。”
晏伯远却扔了棍子,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撒谎。”
晏九猛地心惊。
晏伯远上下打量着他:“为父早叫人察看过你的身体,上面尽是些淤痕吻痕,如今不过问你两句,你便矢口否认,看来你与靖王关系果真非同一般。”
晏九僵住,他醒来见衣服更换并未想太多,只以为是父亲见不得堂堂男儿身扮作女子的模样,却没想到这么做是为了给他验身。虽然他早知他父亲对他漠不关心,甚至默许大夫人做出替嫁的事情,但他心中总以为如此情境之下,父亲多少会为他留些脸面。
“父亲……”晏九嗓音微颤,“您这般做,又能得到什么呢?”
“说起来你这嗓子,也应当是靖王替你治的吧,”晏伯远冷笑道,“勾引人心倒有一套本事,与你那个姨娘一个德行,本想叫你去替为父杀了靖王,如今说这话倒有些不现实。”
晏伯远已经知道晏九不会做自己的刀剑,去解决靖王这个祸患。
但晏伯远的两个儿子必须安然无恙地从狱里出来,能让晏家再获恩宠也只有这一个法子,晏伯远暗骂自己不该草草叫晏九替嫁过去。
“若嫁的是你六姐便好了,你六姐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靖王,为父也不用在这费心筹谋。”
晏九闻言一僵。“父亲……”
然而他抬头看去,只看见晏伯远的眼中全然算计,并无半分亲情在其中,他最终只能徒然地别过头。
如今他在父亲手中,而靖王还在宫里,他绝不可能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就答应父亲对靖王动手,那恐怕清早马车旁的那一面,便是他见靖王的最后一面了。早知是如此……晏九垂眸,他就是为靖王多煮一壶茶,多做一些什么也是好的。
想到自己没有再回王府的机会,晏九的心中忽然生出些莫名的情感,好像此生不能再见靖王,会是一桩遗憾一样,门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相爷,为什么不试试旁的法子呢?”那个将晏九掳掠过来的人打开了门,此刻正靠在门边,像是个混江湖的,“小人听说过一些法子,或许能为相爷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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