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没有叫声。
又过了许久,不到一个时辰,聂欢从里头欢快地出来,满脸餍足之色。
孟惜慈跟在她身后,拿着帕子仔仔细细将手指缝擦干净,观其神色,满是悲悯不忍。
有人进去一看,顿时被里头惨状骇得不敢多看一眼。
孟惜慈叹道:“这些人倒没说假话,他们的确不知喜金客幕后是何人经营,每日银钱也不知流向了何处。不过,我们倒问出了点新的东西,喜金客的罪魁祸首兴许就是那个东西……”
他生得温和,眉宇间自带一股愁色,这样一蹙眉一低眼,就有股佛家悲天悯人的味道。
好像他不应该出现在处处诡异血腥的赌坊,而应当在佛香袅袅的莲花座下聆听佛音。
领头的一人忙问:“还请公子明示。”
聂欢看着他这幅温和模样,嗜血的冲动像细小的藤蔓一样又攀爬上心头。
要不是孟惜慈也是入镜人,她一定会把一寸寸地把他剥去那层道貌岸然的皮,再剖开肚腹,抽出心肠……
有孟惜慈痛苦的惨叫声作伴,夜里做梦都更香甜些。光是想想,就叫她兴奋地呼吸粗重几分,又连忙按捺下去。
这么好用的一个人,不急,不急……
聂欢恋恋不舍地舔舔唇,在孟惜慈含笑注视中接口说道:“你们看到里屋的那张大桌子了吗?”
其他人点头。
那是一张巨大平滑的木桌,不知用什么木材打的,也不知是从什么多少年前传下来的,有两张塌拼在一块儿大,通体漆黑平滑,不见一丝花纹,看上去就像一大块黑色的石头雕成的长桌。
桌上铺了一块巨大的双陆棋盘,又和平常的双陆棋盘不大一样,画了一些弯曲线条,棋盘边散落着几颗骰子。
看起来很奇怪又很漂亮的一张桌子,所以近卫们印象很深刻。
他们还想搬走来着,结果几个人一起使出吃奶的劲都挪不动一点,怀疑是桌腿钉入了地面,方才作罢。
聂欢道:“就是它。”
近卫们大吃一惊。
有几人连忙跑去看,却见那张原先还完好的桌子腐朽得不成样子,在众人眼皮底子下顷刻间化为飞灰。
里面有鬼……还被收走了?
聂欢笑道:“可不是?多亏孟先生深明大义,主动担下大任,小女子自愧不如。”
孟惜慈道:“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
镜中。
聂欢不是第一个到的,她忽然出现在陌生的房屋,坐在一张椅子上,不必说也明白自己又入了镜。
她飞快地环视一圈屋内,这是一间看着不算太大的屋子,和他们那日在赌坊看见的差不多。面前漆黑的大圆桌和桌上的骰子、棋盘等物,都让她感觉似曾相识。
聂欢顿时明白了什么。
再扭头,就看见自己身侧坐着一脸悲悯的孟惜慈。
“真没想到,居然是和你一起。”聂欢笑眯眯地和孟惜慈问候。
虽然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突然进来,是以她绝口不提赌坊一事。
孟惜慈也说:“能与聂姑娘一道,实是在下之幸。”
说笑间,聂欢想起身到门外看一眼,却惊愕地发现双腿竟然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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