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发现他声音都干涩了,跟堵着一块石头似的,连忙端杯茶给他润润喉,后者接过也只是茫然地放在一边,还特地放远了以免不小心打翻浸湿纸张。
“你刚才说,所有的入镜人都有这样的一个盒子,这个盒子……是我娘的?”姜遗光目光一点点染上悲色,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盒子,又看一眼放在桌上的画卷。
他声音都短促了几分,听上去有些尖锐,像失了母亲的狼崽子发出的悲鸣。
“所以,你们是不是想告诉我,我娘也是入镜人?”
那人点点头:“确实如此。”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姜遗光自言自语,“入镜人不是大多都不婚配吗?为什么她是入镜人,我爹也是……”
“不是说入镜人都在京城吗?怎么我爹娘会在柳平城?你们弄错了吧?或许只是同名同姓?”
他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言。
任谁都能看出,这个向来冷静到极致的年轻公子在这一刻几欲崩溃。
“不会弄错。”那人叹道,“我们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
一家三口,都成了入镜人,实在是……
不过这也不能传出去,要是被其他入镜人知道,恐怕他们就要怀疑自己的孩子可能也会被引来此途。
苍天在上,他们真的没刻意引导姜遗光,至今为止,他那面山海镜怎么来的都还是个谜呢。
姜遗光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才像找回了魂一般,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翻看起来。
“我刚才看到她的卷宗目录,有十多张……十、十四张,不对,十五张……她过了那么多回?”
“是。她是本朝有记载以来唯一一个过了十五重劫的。”那人说。
其他人也跟着道:“宋夫人聪慧至极,远非其他入镜人可比。”
“姜先生也是少有的智者,也难怪他们二人会成为夫妻。”
“但后来她却因为难产……”年轻男子声音低下去,喃喃自语,“……我倒宁愿,她不要生我。”
“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令堂在天之灵,恐怕也不愿意你这样想。”那人安慰他。
又是一阵沉默。
深深呼吸几口气,眼泪和哽咽都咽了回去,姜遗光重新挤出一个有些言不由衷的笑,问:“我能看看,我母亲原来的卷宗吗?”匣子里只有大致介绍。
“自然可以,虽说藏书阁已毁,但她的那部分都被挪了出来,你到时说一声就行。”
“多谢。”
姜遗光默默地将那些东西原模原样放回去,十分不舍地盖上,他目光一直在匣子边缘打转,但还是毅然地将匣子推开。
“我已经看完了,收走吧。”
反而叫那人有点惊讶,他以为姜遗光会开口要这个盒子。
“你不想要吗?留着做个念想也好。”那人说,“你的情况特殊,如果你要,我求上面给个恩典。”
姜遗光轻轻摇摇头:“不必了,我也没个固定居所,放在我这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弄丢了,反正我也已经看过,心里记着就行,比什么都好。”
那人有点惊讶,但也放下心来。
姜遗光素来表现的早熟冷静,要是他还哭哭啼啼的请求把盒子要回去,反而显得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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