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马上就要喘不过气来似的,让人听着十分难受。
等他们下去后,姜遗光的身形才从左侧走廊最尾房间的门洞里出来——他刚才一直贴着门板以免被发现。
眼看他们要下楼了,姜遗光转头往栏杆上一撑翻个身就轻悄悄跳下去,稳稳当当落在地上,脚尖一点,身形疾冲向前直直往井边奔去。
“秦姑娘!”他低声叫对方。
秦谨玉一声不吭,背上女子后仰到几乎对折,漆黑长发垂到了井沿内。
姜遗光算好了时间。
在方丈踏下楼梯迈出门的同时,来到秦谨玉身后沿着绳索用力拽下,抬脚在她踮起脚尖的足踝处一踢——他触碰不到秦谨玉,但能触碰到她背上的女子。
后仰折身的女子手腕被拽动,足上麻筋被踢中却丝毫不见抖动。但她也被后者顺势用绳捆了一圈疾疾后退,几乎是转瞬间,姜遗光就抓着她的肩头从井边奔到了院门口。
方丈只觉一阵风从自己面前呼地刮过,他的声音传来:“你……你们在做……什么?”
他看起来已经很老很老了,如同一块马上就要化为飞灰的腐朽老木,从脸上到脖子全是细细密密的皱纹,说一句话就要咳大半句。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井底发出的异动、颤动的地面、似乎随时都能冒出猛兽的井口就像得到了安抚一般,奇妙地慢慢平静下来。
姜遗光这才把“秦谨玉”放下。后者维持着僵硬的下桥动作,好半天才仿佛回过神来一般,不必别人扶,自个儿慢慢挺直了腰身。
姜遗光就知道,真正的秦谨玉醒了,低声道:“别说话。”说罢转而对方丈行礼道歉,“弟子经过,扰了方丈清静。”
方丈没说话,旁边原来让他离开的那人也没说话,一时间,小院里十分寂静。
姜遗光暗暗绷紧心弦,随时准备离开。
秦谨玉也大气不敢出,慢慢后退,借着姜遗光身形掩饰悄悄退到了门槛外。
她眼里的世界……又不一样。
门口站着两个僧人,一为慈眉善目的老僧,另一个背对着,看上去正值壮年。老僧眉毛胡子都白了,披着正红袈裟,他看上去就像民间最和善不过的老人家,可秦谨玉瞄一眼他那张带着笑的脸都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
这个恐怕就是方丈了吧?
秦谨玉想起寺规,暗叹寺规实在恶毒。一边要人不能接近水井,一边又要人听见异响立刻禀明方丈。可方丈就住在有水井的院子里,怎么可能不接近?这不是让人送死吗?
话说回来,姜遗光为了把自己带走,靠近了水井,会不会发生什么怪事?
她听不到那两个人说什么,只能看到他们的脸。忽然间她又感觉不对劲。
姜遗光为什么要把自己带离井边?一定是他听见井里有异动,或许在他眼里,那口水井打开了,所以他才要找方丈。
这样一来,方丈应该是面对着姜遗光的,从自己眼里,她该看到方丈背对自己才是,为什么她能看见方丈的正脸?
那方丈呢?他能看到自己吗?
姜遗光也在悄悄后退,他背上的红衣身影贴在门边。方丈边咳喘边努力顺着气和他说,让他赶紧回房间把水倒了,一滴也别剩。
又是水……
水里有什么?
水井……他们能通过水面看到部分“真相”却看不到自身异样……房里不得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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