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遗光没管他们争执,转问:“这些树带毒,恐怕毒性也是从我们脚下的土地带来的。如果我没猜错,那杀破阵还能带毒?”
马近卫点头,黑夜里看不清人脸,只能看到他发亮的眼睛:“真把杀破阵机关布置完后,加些毒也是很容易的。”
姜遗光道:“先找找吧。”
“既然是机关,一定有阵眼或某些关窍。” 他多少也听闫大娘说过些。
但凡机关,必定有其核心关窍,就如一间屋的房梁、一座桥的支柱,一个人的心脏。把核心地破除了,这机关自然会破坏掉大半。
马近卫也不反驳,试一试,总比堵死在这山头好。就算机关不杀他们,这片土地也是带毒的。
一行人摸黑将东西收拾好,犹豫一会儿后,还是把马留在了原地。临走前,柳大甚是不舍地摸了摸马背上粗糙的鬓毛。
马通人性,似是知道了什么,不舍地蹭了蹭他脖子。
姜遗光从包裹里取出一件厚衣拿在手里拆开,线一端缠在拴住马的那棵树上。
“走吧。”
他想了想:“去声音最响的地方,然后往下挖试试。”
若按照马近卫所说,机关没做好才冒出声音。岂不是声音越响的地方越有疏漏?
一行人小心地往前走,长刀开道,不断劈开挡在前方半人多高的荆棘,刀砍下后,总是发出难听又刺耳的声响。
柳大耳力最好,由他和姜遗光负责听,指挥方位。
姜遗光走在最后面,他不必开路,近卫们都知他记性好,让他专心记路线。手里举高了些,以免线勾到什么地方断开。
每走几丈远,就把线缠在地上略高些的灌木丛上。
一路走,一路摸黑张望。
除了刚才那半截尸体外,再没有看见其他尸骨。曾经进入乌龙山失踪的整整八千人和后面进山的数百人,仿佛从来没来过这世上。
终于,他们总算寻到了第一个声音响些的地方,安静下来后,所有人都能听到从地底传来清晰的咔吱咔吱声。
简直像地底有东西在啃噬骨头一般,听得几人骨头发疼。
不必说,他们已默契地动手了。
没有铲子铁锹等物,只能用刀剑来挖土,削铁如泥的宝刀在这时却用来撬开硬土,把这些东西连根拔起。
姜遗光抱着被拆掉半个袖子的衣服站在一边,一手拿山海镜,一个近卫在他身边点着火折子,笼住光,让镜子把烛光照向地面。
上面长的东西都被连根挖走了,底下的土壤总算松软些,却带着难以言说的淡淡臭气。
“大家小心点,土里有毒,才会长出有毒的树来,别碰着土,这味道也别去闻。”
几人的荷包里都装着蒙面的巾帕,戴上后能隔绝不少毒烟瘴气,蒙上后,他们继续埋头苦干。
越往下挖,声音愈清晰可闻,越来越响。已经响到了就算把耳朵堵上都能听见的地步。
“一定要小心点,万一有什么埋伏赶紧躲开,要是中了毒就麻烦了。”柳大不放心地叮嘱。
火折子的光毕竟暗淡,就算被铜镜照着也照不出几分亮来,借着光费劲地往地下看,怎么看都是黑黢黢一片,要不是声音越来越响,他们简直以为自己挖错了地方。
坑底已经到了他们膝盖处,脚下踩着的土地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