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镇上所有人排挤,因为他们不孝顺,丢了穆云镇人的脸。
落到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卖菜的年轻女子一样称了一些,拿稻草捆扎好,正要交过去,脸色微微一变——她看到了不远处明显冲着他们来的姜遗光。
她以为又是跟以前一样来闹事的,浑身绷紧了。
等她看见,姜遗光身后随着步伐微微甩动出来的又细又长的根茎,才放下戒心。
“二位,我是从外地来的,进镇后就长了这个……”姜遗光把那条脐带一样的东西拉到身前,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我想问你们一些事,可以吗?”他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卖菜的女子和摊前的男人都有些为难,在姜遗光几度央求下,还是答应下来。
老实说,他还以为这个外来的少年要问些什么为难的事情,没想到只是想问清楚穆云的墓到底在哪。他称自己想过去祭拜,以尝试能不能让背后的根茎收回去。
卖菜的女孩指给他看。
“从这里一直往后走,再朝右拐两个弯,那里有一片房子,是穆云老爷的老家。穆老爷生前爱民如子,又清廉,所以才住那样的房子。他膝下没有孩子,穆家也没人了,所以只有镇上的人时不时去修一下……”
“至于穆老爷的坟……”女孩咬咬牙,“你还是别去了。”
姜遗光:“为什么?他们不让我们去吗?”
来买菜的男人一直很沉默,这时也终于忍不住回话:“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问,去那里做什么?自取其辱吗?”
“是因为我们不孝顺,他的在天之灵才要这么惩罚我们,老老实实赎罪,不要起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姜遗光直视他,问:“冒昧问一句,你做了什么?才要被惩罚?”
年轻阴郁的男人被追问,脸色不大好看,还是告诉他:“三年前,我母亲令我以七出之罪休妻,我不愿意,起了争执,第二天起来后,就长出了这个。”
“之后,不论我如何向母亲赔罪,又休妻命她归家,我的惩罚都还在,没有变少。”买菜的男人死气沉沉地转看向姜遗光,“所以,你也别白费力气了。”
姜遗光微微摇头,又看向卖菜女子。
卖菜的年轻女子苦笑一声,道:“父亲要我嫁给本地一个人做妾,我嫌他大了我二十岁,不愿意,和父亲争吵过两句,醒来后……我也遭到了惩罚。”
“只是后来……那人也不愿意娶我了,我想赎罪也没有办法。所以……我才顶着这个东西一直到现在。”
谁让她要和爹爹顶嘴呢?
也是她活该,落到这个地步。
卖菜的男人转而问姜遗光。
“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
姜遗光平静道:“我也想知道。”
“我的母亲生下我后不久就殁了,父亲在我三岁时,也去世了。”姜遗光看向他们,语气平静,却似乎在隐喻着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不孝之举,所以才想去祭拜,问一问。”
卖菜女子沉默下来,她很难相信自己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可看着姜遗光认真的脸,却又不得不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
那个年轻男人反而无法接受,难以置信地猛地扭过头,死死盯住姜遗光。
“怎么可能?你……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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