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觉得是那大师很邪门,这件案子可能和他有关……他才刚去王家,王家就出事了。”
姜遗光说:“未必,兴许是那人也镇不住,才走了。”
小二没必要和客人过不去,连连点头附和:“也是,都不要钱呢,听说那几户人家家里也没少钱财。”
他又提出了个猜想:“说不定是来报仇的,才不要钱就走了。”
姜遗光知道了三家人的下场后,就没有再多问,等闹大了,他再回荃州不迟。
至于那女鬼要怎么报复,又要死多少人……他不认为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只是,如果死了太多,对他来说会有些麻烦。
这些被厉鬼害死的人多半也会变成厉鬼,再来找他的麻烦。
聊过后,姜遗光回屋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现在还是白日,睡觉太早,他也没有什么玩乐的爱好,便按照闫大娘子教给自己的法子练功。
小二总算找着个人和他倾诉,心满意足地继续在大堂里干活,擦着擦着桌子,忽然感觉从楼上下来一个人,就站在自己身后,他连忙转身,还未抬头已扬起笑脸:“这位客官,您……”
他刚才正低着头,视线所及处是一双赤裸的属于女子的脚,青白的皮肤,湿漉漉的,还沾了些脏湿的泥渍。
小二的话立刻顿住了。
他的脖子好似生了锈的铁,一点点慢慢抬头往上看。
漆黑的长褙子,漆黑的长裙,同样也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两只手藏在黑漆漆的袖子里,看不清楚。
头发很长,没梳,没有挽髻,湿淋淋往下滴水,飘落在袖子旁,水却没落在地上,而是渗进了衣摆里。
她整个人就像一道黑色的影子。
小二浑身都冰冷了,开始发抖。
原因无他……谁大白天的,会穿一身黑?
况且这人……她身上传来的都是恶臭味,就像自己在后厨里闻到的,厨子把烂掉的肉泡在水里冲洗干净后的怪味。
这,这个人……不,她、她……她估计,不是人……
“您……”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时才觉自己喉咙干哑得厉害,张张口,牙齿都在打颤,说不出话来。
他发觉自己在打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很想鼓起勇气说点什么,或是跑出去也行,可偏偏在这时候腿不争气,软得不像话。
喊不了,跑不动。
他还在抬头,终于,他看到了这女人的样貌。
手里抹布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去。
抖得更厉害,筛糠也似。
“不……”他不知道这句话自己说出来没有,但很快,他就听到了自己这辈子都从未发出过的高亢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正在房里练功的姜遗光听到楼下传来尖叫,顿了顿,立刻收起物件,拉开房门准备看看怎么回事。
一打开门,就见长长走廊尽头,小二背对着他,站在角落的楼道口。
天有些阴了,小二站的地方总感觉有些模糊,姜遗光看不清对方在做什么,他提起了心,手中又扣上山海镜,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小二靠去。
他没有出声,步伐很轻巧,活像一只小心的落在瓦片上的猫,寻常人根本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可小二还是察觉了,他没有回头,身体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
声音从小二身上传来。
“客……官……”
“您……需要……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很奇怪,好像被大火烧过的嗓子艰难地吐出字句,一字一句都被磨擦得格外嘶哑、艰涩。
姜遗光没说话,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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