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这句话来,自个儿先闭上了眼睛,生怕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书生又给自己来一拳。
黎恪却很冷静的退了半步,松开他。
“再说清楚些,你应当见过。”
姜遗光下水捞过那位毓秀姑娘,打探过那十九个书生的死,真要说和毓秀有关……也说得通。
但他总觉得,不该如此才是。
九公子和兰姑也跟着下来了,一并听。
此刻,门外大道,传来由远及近的丧乐声。
唢呐震天响,嘹亮、高亢,几乎要吹破这片朦胧天地。
“劳烦这位兄弟去打听打听,是哪家在办丧事。”兰姑对其中一位侍卫说道。
那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折返回来,回道:“是这镇子上一户姓刘的人家,他们家大女儿前几日得病走了。”
兰姑眉头一挑:“姓刘?”
三人面面相觑,黎恪忙问:“是不是生了兔唇的一位姑娘?平常用面纱遮脸?”
那侍卫又跑出去问了,过不久,回来:“对对对,黎公子你怎么知道?”
黎恪喃喃道:“她竟然也……”她竟然死了?
那她那只奇怪的兔子,去了何处?
那侍卫犹豫两下,又道:“那送葬队伍古怪得很,听说刘小娘子才去没多久,停灵还不过两天她家里就要下葬,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侍卫道:“几位贵人,小的实在说不上来,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黎恪和九公子等人对视一眼,九公子先让一个侍卫去官府问县令老爷在不在,若是得空,他们上门拜访。而后,三人都往外去。
街边,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只那气氛格外诡异,一众听说了古怪的行人们赶来,远远一见,便惊在原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路尽头,走上一队红白相间的队伍。
白的像雪,红的像血,白和红掺杂在一块儿,诡异非常。
最前头四人身穿白衣,吹吹打打奏着丧乐,他们后头是四个同样拿了唢呐的红衣人。
两个白衣小童儿跟在奏乐人后,手里提篮,不断撒纸钱。又有两个白衣小童,一左一右,手里举着白幡条。
白衣小童后,又是红衣小童,红衣小童篮里放着喜糖、喜钱,后两个手里捧了花儿。
而后,十来个通身披麻穿白的壮汉,抬着棺材走。
那棺材大得惊人,裹了红白绸子,前面刻着“奠”,后头挂了“囍”。
古怪、诡异,又阴森。
一条街,除了他们的吹吹打打外,鸦雀无声。
九公子等人站在路边,本想说什么,也为其诡异的氛围惊得说不出话来。
丧乐后,白衣送葬人放下唢呐。穿着红衣的立刻上前,敲锣打鼓庆贺起来,红衣小童儿笑着撒喜糖、喜钱。只是,那些东西和地上纸钱混在一块儿,无人敢捡。
再往后,是纸扎的大红花轿。
太奇怪了……
黎恪站在路边,已经抬手捂上了心口的山海镜,想叫他们离开,不然又要撞上诡异。
九公子却拉住了他:“慎之你听,棺材里有动静。”
高亢的唢呐声吹得两旁人耳朵都要破了,可九公子依旧从唢呐声下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砸东西的声响。
那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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