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遗光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门边,盯着她扫地上那堆蚂蚁堆成小山的尸体。
“没什么好看的,这儿虫多,你上去休息了,我等会儿扫好,过两天撒点药。”仆妇笑着劝他。
姜遗光这才说:“好。”
他看一眼地上那堆蚂蚁,目光有些古怪:“我闻到了烧焦味才下来的。”算是解释。
仆妇把人劝走,关上门打扫,以免味道飘出去。
厨房外,一列蚂蚁整整齐齐往树下爬。
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天光大亮,姜遗光才下来。
仆妇带着几个丫头四处查看,墙角的洞眼儿拿石灰堵了,用艾草、苍术、丁香等药裹成纸卷,一个个屋子角落去熏,再撒上雄黄粉。仓库里放着的家具也全都拉到了另一处院子晒。
姜遗光见到了那个新来的据说不好相处的人。
他住在岑筠原来的院子里,仆妇们要驱虫,拿着书退了出来。看见姜遗光同样从院里走出,冷冷淡淡瞥一眼,扭过头去。
任槐凑在他身边,小声说:“善多,没必要和他计较,他那个人就是这样,谁说话也不理。”
任槐原对姜遗光有些微词,可见姜遗光从死劫中回来,满身伤躺在床上时,他又觉得自己太过狭隘,竟和一未加冠的小儿计较。
加上来了个真正不好相处的张某人,再回想起姜遗光时,便只能想起对方好处了。
任槐给他倒了杯茶,两人坐在大院里看书、晒太阳。任槐左看右看,问:“善多,你怎么把自己伤得这样重?在里头遇见了什么?”
姜遗光扫他一眼,发觉他这句话没什么恶意,只是想打探,便将自己的遭遇简单提了一句:“被火烧了。”
“那可挺疼的。”任槐想想,就觉得自己身上也热了起来。
性子不好的那人冷冰冰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任槐这才松了口气,和他说:“那人姓张,字淮溪,大名不详,从江西来,平常不怎么说话,问他也不搭理,你可少同他打交道。”
姜遗光等他说完后才问:“可我听说他从晋省来的。”
任槐说:“听他自己说祖籍在晋省,后随生母搬到江西,户籍也迁了过去。”
他啧啧两声:“北地学子往南迁,还是迁到江西,实在是……”想想就有些同情张淮溪。
姜遗光也曾听南夫子说过,科举虽统一划线,可每省比例不一,因而几乎届届都有南北方学子之争。
南夫子也曾感叹过,才气南移。过往三届状元,无一不出自南方。而南方中竞争最激烈的省,莫过于江西、闽省等地。
从晋省转到江西,于张淮溪而言,科举要更困难许多。
姜遗光不打算科举,对此不说话。任槐感叹完,才想起眼前这人是个白身,忙以茶代酒自罚一杯,以示歉意。
“说到江西人,最近京中有个很出名的江西才子,姓贺,贺道元,大家都在押他是否能得今年恩科头名。”任槐笑道,“只可惜我得在这庄子上,无缘得见那位才子风光。”
姜遗光不置可否。
任槐见他不感兴趣,才说起别的话题。
“听说,那位贺道元前几日昏迷在小巷里。一并被发现的,还有一位衣裳不整的妇人。”任槐神色凝重几分,“那妇人醒来后就疯了,近卫把人送回了家,听闻她夫家姓黎,这几日出远门未归。贺道元现在还没清醒,被近卫安排住在客栈里。”
“听闻……又是有诡异作祟。”
这下,姜遗光总算认真了些:“你如何得知的?”
“自然是甄二娘向我提的,问我能不能去收鬼。”任槐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苦涩,“我带了镜去,却什么也没收着。”
他原想借这个机会往上爬一爬,凭借自己的本事更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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