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恪也帮忙去扶,可老人抱得死紧,说的话他又听不懂。窝在山洞里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同样无声地恳求他们。
大约是多看了几眼,里面连滚带爬出来好几个人,都是女人,身上衣物难以蔽体。黎恪急忙移开眼不敢看,其他几个男人也都挪开了眼睛,那几个女人却跟里正一般,扑过来抱着他们的腿,用他们听不懂的话不断哀求。
“我们不捉人!我们不是来捉人的!”陈五手忙脚乱,陈启和黎恪亦面红耳赤。
姜遗光同样被一个年龄不大的妇人抱着腿哭,他没有听过这种语言,认真听了几句,还是听不懂,模糊地辨认出其中几个音被她不断重复。
张张口,尝试着跟着学了一句。
那妇人反而呆住了,眼里泪水要掉不掉,抬起头和他对视。
半晌,姜遗光脱下外衣,披在对方身上,飞快系上衣带。
妇人抱着他双腿的手不由自主松开,摸了摸身上衣服的料子,又抬头看他,目光奇异。
姜遗光注意到她和其他几个女人,还有里正说的话都是接近的,他们似乎在说同样的几句话,不断重复。
有点像南方的某种方言。
外头正喧闹,山洞里又飞快钻出来一个黑黑瘦瘦的小男孩,站在里正身边。
“请各位老爷饶了大伯吧,村里真的交不出人了。”
叫人吃惊的是,那小男孩一开口,竟是不太流利但他们都能听懂的官话。
小男孩又跪在地上要磕头:“请各位老爷恕罪,我们去年的收成都交了,真没有再多了。”
不管怎样,能说话就好。陈五连忙道:“小友,你快和他们说,我们不是官府的人,也不是来要东西的。”
他灵机一动,说:“我们是来找人的。”
山娃子怔了怔:“找人?”
姜遗光把还趴伏在地的女人拉起来,他看了一眼那个黑瘦的小男孩,想了想,弯唇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我们就是来找人的。”
“家中曾走失了一个人,被拐卖了,抓到拐子后他招供说卖到了这边,我们才决定来找找。”
山娃子呆了一下,连忙把这些话说给里正听,里正也呆在了原地。
陈五连忙把人扶起。
“这位小友,不知你如何称呼?”陈五行了一礼。那小男孩手忙脚乱,连忙跟着还礼:“我,我叫山娃子。”
陈五笑道:“山小兄弟,还请你和他们说说吧。我们只是来寻失散亲人的,找到了就走,这段时间的吃住都会付钱。还请你们都回村里吧,不要再住山里了。”
理由都有了,其他人纷纷跟着说,他们说一句,山娃子就和里正等人解释一句。
很快,里正脸上的神情就变得羞愧,颤巍巍在山娃子的搀扶下站直身,又和山娃子说了什么。
山娃子道:“大伯说,他误会了,让我给你们赔罪,希望你们不要在意。”
他们哪里敢介意?
眼前这些人再怎么像人,那也是鬼。
在山娃子和里正的带领下,躲在山洞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出来,背了被褥、草席,竹筐里装了锅碗瓢盆。来时不过六人,走时浩浩荡荡一大群,沿着山路往回走。
山娃子和一个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走在一起,夹杂在人群中。
黎恪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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