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的栏杆那里走来一个人,逆着光看不清。裴远鸿微微眯起眼,看出那个人就是卫善元。
他在笑……
“ 他很高兴么?”姜遗光问出这句话。
“你说,这艘船上这么多人,会不会就是为了把我们分散开?”顾修远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这样一来,我们只能被冲散,又因聚在一起惹眼,即便没出事,我们也可能提出分开行事的要求。”
“聚在一起一样会死。”姜遗光认真道。
顾修远一噎。
这三个人死的原因都有些不一样。
据裴远鸿说,他在楼梯口看见了死去的徐魁。逃跑前,徐魁应当没做什么。只不过他排在第一位而已。第一位……会不会是那时候看见了什么?例如那个侍童?
余宝儿,先提议去搜寻客房,又疑似在看江时被杀,死因和死法都格外离奇。
至于程浩轩……
姜遗光抬头去看那断开的栏杆,隔着有些远,能隐约看清栏杆破口处隐约的锈迹。
裴远鸿这才小声说:“若我是个商人,船上平白死了个贵客,我决计笑不出来。”
所以卫善元的笑,又是在笑什么呢?
不料,姜遗光也笑了起来。
这就让裴远鸿有点疑惑了。
就听姜遗光笑着说了句话:“如果我是卫善元,我现在也该高兴的。”
一句有些没头没脑的话说的平淡,裴远鸿起初没察觉,想明白后,却陡然生出一股寒气来。
……
方府。
乳娘伺候方夫人睡下,给她擦手擦脸,又去摸她额头,没有发热,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瑛娘那副模样,看着叫她心疼。
她退出里间后,就看见伺候二姑娘的大丫头愁眉苦脸等在那儿,见她出来跟见着恩人似的急忙迎上来行礼,瞧着都要哭了。
这一看就是有事儿。
乳娘没耽误,把人叫一旁角房里,厉声问:“可是二姑娘有什么事?”
大丫头当即跪下磕头,丢下一颗大雷:“二姑娘不见了。”
“你说什么?”
大丫头死死伏在地面不敢抬头,口齿却很清楚,道:“昨日二姑娘从佛堂回来后就自己坐在屋里,不要人伺候。到该用膳时也没叫膳。奴婢就进去了,谁知推门进去后,房间里根本没人。”
“奴婢以为二姑娘是想静静,就使了院子里几个小丫头去寻,找了一圈没找着。奴婢又问了门房,二姑娘根本没出去过。”大丫头最是忠心,哭倒在地上,“但是,大姑娘留给二姑娘的那尊瓷娃娃被带走了。”
这样一来还有什么不清楚?
二姑娘离家出走了。
乳娘在房间里来会走了几步,那婢女跪在地上也不敢大声哭叫,要是惊动了夫人,她才真是没有活路。
“你没声张吧?”乳娘问。
大丫头连连摇头:“奴婢怎么敢?那几个小丫头我也只说二姑娘在夫人这儿。”
夫人的两个姑娘都在替贵人做些什么事,这点乳娘心里也清楚,就是不知做的什么。前些日子更是连府里都不住了,去庄子上住了大半年。
也正是在庄子上,大姑娘夜里受寒,去了,抬回府里办丧事,否则指不定还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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