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承认:“是,上一次我只朝你走了二十、或者三十步。”
梁越执着地盯着池曦文:“这一次我们可以走到一百。”
池曦文摇头:“我没有信心了。”
梁越不再说话, 对他说:“把座椅放平,休息一会儿, 现在不可以抱猫,你将就一下。”
灯光关闭,沉默蔓延。池曦文对他说:“梁越,谢谢你做的一切。”
梁越没有回应。
两个人在气流颠簸的小飞机上背对背地睡了一个多小时。
池曦文想,或许他们还缺乏一次聊天,再好好谈谈,梁越会退让的、会吗?
他们现在就像钟摆的两端,关系永远在此起彼伏之间徘徊。当一方靠近时,另一方便退得更远。那道无形的屏障,既是他们未解的过去,也是他们无法共进的未来。哪怕一次次努力靠近,依然触不到对方。
酒店。池曦文冲了一个三分钟的澡,已经两点了,他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调新的闹铃,并发了一条消息给郑教授,告诉他自己到酒店并入住了。
郑教授早已睡着,这个点不会回复。
但池曦文的屏幕上方却弹出了新的回复,他下意识点进去看,是梁越的,问他:“睡着了吗?”
池曦文回:“正准备睡了。”
梁越问:“电话能接吗?”
池曦文碰触屏幕,回了个:“发消息吧。”
梁越:“好。”
“明天早上我很早离开,可能会见不到你。”梁越给他发送。
他现在给池曦文发消息变得很小心,担心语气生硬,措辞不当,太亲密了,就让池曦文不高兴了,每句话发送之前都要琢磨。
池曦文给他回:“那你怎么还不睡?”
梁越回:“我觉少。”
梁越又回:“你睡吧。”
梁越:“只是想跟你说晚安。”
池曦文抱着手机躺在陌生的酒店床上,心里叹气,回了同一条给他:“晚安。”
梁越那边显示在打字,然后他发:“晚安,六便士。”
池曦文:“…………”
他险些从床上坐起身。
池曦文死去很久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了。
六便士是他喜欢梁越那会儿、甚至和梁越没有过多交集的时候,用过几个月的网名。
在他和梁越稍微熟稔起来后,池曦文担心自己喜欢他的事败露,担心得睡不着,深夜爬起来把网名改了,换成了自己的英文名。
池曦文一度以为梁越对此毫无察觉,以为自己曾经的悸动永远隐藏在无人知道的角落。
因为梁越从来没有用他的网名称呼过他,这是第一次,池曦文马上反应过来,原来他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么早他就知道,但是没有问自己!
手机像是烫手一般,池曦文匆忙将它丢开。他闭上眼睛,躺在陌生的酒店床上,任由房间里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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