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是今早转移到北京这家新开的沪康的,这是一家综合宠物医院,有非常专业的设施设备,可以做各类检验、容纳更多的病宠。
池曦文知道明天要进行手术,今晚必须要回去休息,所以他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打车回酒店,脸也没洗,脱了袜子躺在床上,只睡了四个小时,就被吵醒,拉去了医院。
车上,池曦文有些晕车,手指反复地刷新消息。
郑院长:“在等谁的消息吗?”
池曦文点头:“宠物主人。”
上午九点半,池曦文抵达医院,准备术前沟通。麻醉师是以前没合作过的,助理医师是见过的孔医生,观察室里站着黑压压一批人,池曦文抬首却看不清楚。
九点五十,丧彪被送进手术室,和昨晚状态一模一样,肥胖和病痛导致身体瘫软,无精打采毫无求生欲。
观察室里,郑教授联合其他专家,先发制人,向记者解答这个病例的特殊之处。
郑教授说:“昨晚我们池医生才接手这个患者,患者是从王教授医院转移来的,我们专家会诊后都认为该病例难度极大,然后池医生花了一晚上,研究患者的过往病例,深度评估,才发现该犬只已经建立了药物耐受,所以手术麻醉药效存在减弱、止痛效果差的现象。另外因为圣伯纳犬的慢性肾衰竭,要保证手术中选用的麻醉药物和术后止痛药不会对这些脏器造成进一步伤害,池医生的选择也非常有限。”
王教授原本声势浩大,请了好几家媒体来拍摄,各家媒体对这个专题也很感兴趣,毕竟现在宠物医院黑心收费高已经成为了热度话题。这么大一家连锁如果出了问题,医生医德有瑕,必定是一个大新闻。
年轻记者发问:“池医生多少岁?”
郑教授回答:“前几天刚满26。”
“这么年轻啊。这个病例如此复杂,他能够完成吗?”
郑教授沉吟道:“这么说吧,小田切医生是国际上有名的兽医,而池医生此前紧急飞刀介入过小田切医生的手术,成功解决了棘手的术中突发情况。年龄并不是衡量能力的唯一标准。”
“这些年轻医生,搞不好手也更稳一些。”身旁的各个专家也随声附和,虽然心里也不大相信,但昨晚郑教授给他们挨个打电话了,请他们帮忙说话,此刻虽然说了,但都没什么底气。
王教授扭头看了一下说话的人,笑道:“年轻人手稳,但经验也薄弱。”
郑院长忍不住一怼:“老王,你知道人家小年轻经验薄弱,弄个这么复杂你自己都解决不了的案例给年轻人,喊这么多记者来,什么居心啊,让人当众出丑,视患者性命若无睹,是谁没有医德?”
王教授凉凉道:“这话说的,这病例我当然能治疗,并不算难度很大。但宠物主人自愿放弃了,他听说转院的话能免费治疗,就是医生年轻点儿,主人知道其中风险,还是选择转院。当然,在术间棘手的情况下,我和其他专家也会出手,挽救这台手术。”
郑院长:“看你的意思你已经觉得必败无疑了?”
王教授摇头:“手术时间这么长,咱们慢慢看吧,毕竟你们池医生名气这么大,说不准还真有些本事。”
不光是郑教授半夜打电话找人站队,他也找了,两帮专家在观察室内各持己见,看似意见不同,一部分认可池医生,一部分不认可,但实际除了两三个人,没人真的认为池曦文能完成这台高难度手术。
随即大伙看见了奇怪的一幕。
“池医生在做什么?放什么,电影吗?”
池曦文把手机架在还没麻醉的患者眼前,好像在给它看什么视频,郑教授示意助手去打开观察室的音响,这才接入了手术室的声音:
“丧彪,彪啊,出去玩儿了……又饿了啊?别盯着饭盆了……跑,跑快点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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