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过车窗照在薄薄的镜片上,池曦文掐着手心的指甲,才缓缓松开。
离开梁越后,他的焦虑症状在肯尼亚有所缓解,啃指甲的频率降低,可是再没人会帮他剪指甲了,现在指甲还是光秃秃的很难看,甲床窄窄的,不能算是好看的手。
池曦文没想过会在今天从别人嘴里听说一些梁越的事——是他以前不清楚、或者说没有注意过的事。
他看见了梁越总是出差,赶飞机,太困了回来就睡,日夜颠倒和他分房,早上他醒来了,梁越又出门了。
抽空的时候梁越就抱他去洗澡然后一次做很久,末了说不了几句话梁越会背过身去睡觉,看起来把自己当成了泄欲的工具而不是恋人。
池曦文常常为此很难过,但又会为中间他说的两句话有所缓解,情绪总是反复挣扎在天际与海沟之间。
汗珠从梁越深刻的眉骨滴下,落在池曦文光洁的额头,梁越手掌扼着他白皙的脖颈说:“宝贝,你这样好漂亮,像有颜色。”
“你是我的药,你知道吗。”
其实池曦文心里清楚的,梁越忙所以忽略自己,那不是谁的错。
池曦文最终离开他,还是因为他对感情模棱两可的态度和不忠。现在即便从旁人口中听到了一些不知道的东西,池曦文也只是内心波动,而无其他想法。
或许梁越对他是爱过的,仅此而已。
回家之前,池曦文回医院收尾工作,临时处理了一只兔子的脚臭问题,晚上七点半,池曦文到家。
“小池!!”
池曦文前脚到,李夏煜后脚就开车过来了,好在他有油卡,不用付邮费,不然连车都开不起了。
他带了一束路边买的小花过来,往日会带点好吃的或好玩的,今天只买得起十五元两支的路边摊玫瑰花:“送给你。”
“谢谢,好漂亮啊,而且很香。”池曦文接过,“我去插在花瓶里。”
李夏煜抢过花瓶忙活:“我去换水!”他站在卫生间,伴随水龙头的声音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就买了玫瑰。”
池曦文说:“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花,都挺好看的,玫瑰就很好。”
李夏煜说:“我把刺都拔光咯,不扎人了,放哪儿?”他端着擦干净的白瓷花瓶出来,“餐桌还是床头?”
“床头吧,”池曦文戴上围裙,“我做饭,你吃什么?”
“我什么都吃,你做的我都爱。”李夏煜拧开他的卧室门,高个子在他的门框底下得微微低头,“那我进去了?”
“嗯。”池曦文应声打开冰箱,“煮两碗葱油面,炒个青菜好吗?”
“好的!”李夏煜轻轻将花瓶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他这房间,只有一个床头柜,收拾得十分整洁,一张小床紧紧贴着飘窗,飘窗上铺着毛茸茸的毯子和动物靠枕,在暖光灯下狭小而温馨。
李夏煜怀疑这张床睡不下两个人。
把床上那只巨型史努比丢到沙发上或许还行。
李夏煜竖起耳朵,听见池曦文开火和油烟机的声音,他悄悄地把床头柜拉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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