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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以为和公司下属在说话。

池曦文停顿,背过身把门关上了。

是该关上,否则让人看见说不清,梁越是有家室的人了。

梁越放在桌面的手指轻动,电动窗帘完全拉开。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入内,更刺目了,如此亮堂明媚,照在他们割裂的关系上。

梁越:“抱歉,只是想看看你。”他单手抱着猫,一只手轻轻搭在扶手上,西装外套略微敞开,露出内衬的精致纹路,西裤裁剪修身,完全贴合他高挑完美的身形,脚上是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裤脚里掩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袜……

池曦文低着头。

谁会在家里穿皮鞋?

池曦文唇角一抽,提着药箱过去,弯腰温声喊“球球”。

猫不怎么理他,梁越修长指尖轻点书桌,和他相隔不到两米,他直接地注视池曦文,近距离地看他没怎么变化的温和眉眼,语调平常地说:“医生,药箱放桌上,我家猫认生。”

池曦文眼神不高兴:“猫是我养的,她认我。”

池曦文说得没错,是认得的。

他和球球这只猫,在同一天获得新生,池曦文拼尽全力施救,将猫从命悬一线救了回来,从此也延续下了自己的生命。

但猫其实是梁越捡的。

而且有三年不见了,这对宠物而言,是她生命三分之一的尺度。

池曦文心有愧疚。

所以猫虽然不咋理他,却也不挣扎,在他怀里很安静,不叫。

池曦文问他:“粪便正常吗?”

“猫?正常。”梁越回答。

池曦文:“最近饮食?”

“她吃猫粮。”梁越后背依靠座椅,坐着看对方站在面前。

梁越深深注视他说:“瘦了一点,不过白回来了。”

池曦文在非洲的照片属实不算很好看,因为疏于打理,被他养得精致的小孩留着一头狗啃似的短发,皮肤晒黑了,还严重脱皮。

回国后就好多了。

池曦文没说话,仍然低着头,给球球用耳温枪测量体温,继而换听诊器,听猫咪的心音和呼吸音,检查是否有心脏杂音或呼吸道异常。

接着是眼睛、耳朵与口腔检查,再然后轻轻拨开猫咪的毛发,检查皮肤是否有红肿、皮疹、寄生虫或脱毛等异常情况。

全套下来要十几分钟。

他能一直感觉到梁越持续的视线,夹杂一股浓烈的情感,像冰裹着火,在池曦文抬头时消失不见。

梁越突然说:“为什么在非洲吃苦,也不肯给我打电话。”

池曦文依然垂首:“我没有在吃苦,我在做我想做的事。”

梁越:“离开我是你想做的事吗?”

“是。”

他回答得太快。

梁越神情没有波动,眼里有些痛色。

池曦文抬首:“而且就算是很苦,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梁越想质问池曦文难道不想他吗。

他可以在电话里倾诉,可以抱怨,可以撒娇。

但梁越问不出口,这太低声下气,他放不下自己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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