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是幻觉还是什么,门外出现了敲门声。
我不予理会,疲倦地撑在浴缸边上,继续观察我的杰作。
浴缸里的水都成了淡淡的红色。
敲门声好想变得愈发急促了。
昏沉中我听到有人在说话。
室内无人,运作的排气扇旁站了个黑色的东西。只凭那双让人萌生恐惧的眼我就知道,是我的鹰隼老朋友来了。
鹰隼也有了进步,进化出了语言功能,只有我是一成不变的。
它在同我说:你想要自由吗?
我想。很想很想。
我曾经很想同秦照庭计较,也执念于理想中的自己,但如果得不到的话,就不再想了。
我只想获得心灵上的自由。
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我缓缓闭起了眼。
很想永远这样没有烦恼地睡下去,不要再让我睁眼就看见天光大作了。
我好像睡了很久,混沌中有所感知自己在某张床上。
迷茫地张开眼,四周都很暗。
特殊的檀木香让我分辨出这是上岛前安夏为我安排的房间。
我起身拉开遮光帘,窗台上的鸟雀被我惊走,楼下的佣人在精心照料花圃。
是很平常的一个早晨。
可我分明记得我已经在浴缸里……怎么还躺在床上呢?
手臂上一片平整,腕上也是空空如也,一点看不出狰狞疤痕。
我应该是已经去往极乐世界才对。难道那关于死亡的一切才是一场梦?
那秦照庭和安夏的拥抱,也是梦境的一部分?
我想仔细回想一些细节的部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房外有人在敲门,我瞬间警惕起来。
“是谁?”
“是我!”安夏的声音穿透力极强。
我尽力忽略昨晚的梦,沉了口气把门打开。
“有什么事吗?”
安夏笑脸盈盈:“昨天第一天上岛,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
安夏:“所以睡到我来喊你吃早餐才起吗?”
吃什么早餐?我满脑子昨晚做的梦,对于他说的早餐印象全无。
“不好意思,”我实在不好将“我忘记了”这四个字说出口,只能道,“我起得太迟了。”
“没事没事,我跟你开玩笑的,”安夏拍拍我的肩膀示作安慰,“收拾好就走吧,今天阿姨做的早餐很丰盛,我特意让她们做了你很喜欢的蛋挞。”
我犹豫地看了眼对面的房门:“那秦——”
不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他将我再次推回了房间。
安夏不愧是设计师,他的衣品很好,我那些不入流的衣服经过他一番搭配之后竟然也还算看得过去。
一番折腾后他对我的衣着颇为满意,只有头发还明晃晃嫌弃。
于是又由他亲自操剪刀对着我乱糟糟的发型一通处理。
明明是他大清早要拉我去吃早餐,结果硬生生拖到了九点半才出发。
再次走出房门,我直面对上秦照庭的房间。
“秦照庭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我还没忘记问安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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