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催促道。
“下次有机会的话,可以请你吃饭吗?”
“不必了。”
撂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任由她在背后再怎么喊也不回头。
花园的观光梯正在检修,我只能走楼回去。
路程比每次都要漫长。
在楼梯转角的地方,我转身看见那女人还站在原地。
腿有些发软,我伸手想抵住扶手,意外发现掌心被我自己掐出了许多血痕。
如果是小时候就好了,小时候的言知应该会很高兴的。
我应该会表现得比冯晓薇更狂妄,因为来接我的是我的亲生父母,而她的只是领养家庭。
我会在回福利院探望时用糖逼那些孩子记住我原本就拥有的名字,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可是现在我不能了。
长大的言知不需要迟到的疼爱。
因这一次不美妙的遇见,短期内我都不会再去楼下花园了。
我见完那位自称我亲生母亲的人,突然迫切地想要见到秦照庭。
脚下楼梯还有很长一节,我突然有个想法。
倘若这节楼梯是双数的,我就去找他。
一阶,两阶,三阶……正如我所料,最后是二十二阶,是双数。
有只麻雀看上了我手里的虎皮蛋糕,从方才开始就叽叽喳喳跟着我叫了一路,一开始还嫌它吵,如今听来倒是挺悦耳的。
我奖励了它半块虎皮蛋糕。
秦照庭情况不错,大前天的时候情况基本稳定,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
来到秦照庭病房门口我才意识到我是在自我欺骗,明明那楼梯我上次走时就数过了,百分之一百是双数的。
但走都走到这儿了,一来一回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进去看一眼。
普通病房没有玻璃墙,无法从外面得知里面的情况,但我长了个心眼,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声音才推门进去。
仪器在稳定运作着,我脚步声意外与其中的一种重合,就这样一直走到了秦照庭床边。
这是我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秦照庭。
吴格的描述还是轻了,秦照庭浑身上下看起来没剩下几处好皮肉。
那侧当天被我摸了满手血的肩膀此刻被厚厚的绷带石膏缠紧,用支架固定着,避免秦照庭突然醒来乱动。
“秦照庭。”我轻轻叫叫他。
“你要是想知道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是谁,你就起来,我讲给你听。”
生命监测仪没有任何特殊的波动。
我小心地避开那只夹在他左手食指上的血氧夹,用食指勾住了他的无名指。
属于活人的温度令我心安不少。
我其实没有什么想和秦照庭说的话,来找他也是一时冲动。
我勾住他的无名指静坐了一会儿便觉得困意上涌,可还不想这么快离开,于是将另一只手撑在秦照庭的病床上,不小心打起了盹。
意识逐渐朦胧的时候,门锁突然传来异响,我顿时睁开眼,行动敏捷地收回了手。
手是收回来了,我却像一只光天化日之下的老鼠一般,无处可藏了。
虽然进门前多留了心眼,但我没有想到这个时间真的会有人来。
门被打开,我迎面撞上了上次见过的女人。
没有猜错的,那是秦照庭的母亲。
“你是言知,是吗?”她笑得得体,“我是小庭的母亲。”
小庭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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