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那人捞着膝窝与后背毫不费力地托抱起来,这个人的胸口很结实,靠在上面能嗅到淡淡的、陌生的混着莫吉托烟草香的费洛蒙气味。
白翌害怕极了。
自己分明没吐,药效还在,但这个人的费洛蒙气味明显已经突破了脱散剂的限制,直接侵占了嗅觉。
是个alpha。
还是个非常高阶的alpha,换句话说,他能轻易将自己玩弄在手掌心。
白翌的求生欲让他抬起发软的胳膊乱抓,但被打横抱着的姿势实在没有发力点,脱散剂的药效也正在散去,痉挛的胃疼得他满头冷汗,强烈的反胃感越来越难忍,导致他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他逐渐想要放弃了,开始寄希望于这个刚救了他的男人——虽然不知道待会儿他会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哪怕是更深的陷阱。
管他是谁。
管他要带我去哪儿。
我不要在那个包间里。
“把邓祚熙带回去。”男人沉着吩咐道:“关起来冷静几天。他的合约不是明年就到期了吗,再这样混下去,直接拒绝续约。”
他们没有走远,白翌被抱进隔壁没人使用的干净包间,这里的灯光也没被设定得那么灯红酒绿的晕头。
他刚被放到沙发上,立刻抱头缩成一团,像颗化了壳的蛹。
“……”
那男人站在面前沉默了很久,好像张口说话是需要下定决心后才能做的事一样。
“白翌啊。”
白翌的触角抖了一下。
这声音实在是太像了,像得他有点害怕。
害怕自己真是疯了,害怕自己明明下定决心要放下过去,实则早已沉溺过去到出现幻觉。
当下心跳得实在是太快,快到呼吸困难,手抖得不停。
“胃不舒服就吐一下吧。”那人把垃圾桶拿过来:“酒里有催情剂,跟脱散剂混在一起很危险,你一直在抖。”
白翌难受地直摇头。
面前的人缄默着盯着自己一动不动,但他的胃里实在是翻江倒海的太难受了,连呼吸都要屏着劲儿,真的坚持不住,心里疯狂默念他什么时候走。
连地上那个垃圾桶都快要成了可望而不可求的安乐乡。
也许是看自己倔得厉害,头顶传来声重重的叹息,那人原地转了几圈,皮鞋的哒哒声响得烦躁,犹豫很久后掏出手机说:
“那我帮你给陈卓意打电话。”
白翌:?
找陈卓意干什么?找他来看我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刚才好不容易划清了关系,扭头就要他来救我帮我,再欠上一份人情?
别说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这也太丢脸了吧?好像才踢了人家半小时不到就开始后悔似的。
不行啊!
他挣扎着拼命挥手,口中除了“唔唔”声发不出别的。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跟他没关系,别……喊他!)”
男人显然有些急了,两手茫然抓了抓头发后,下定决心似的蹲到白翌面前:“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吐,这里很安全,除了我谁都进不来,以你现在的状态,要我出去只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实在是放心不下——”
白翌痛苦地闭着眼直摇头,倔强得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睫毛的缝隙中汩汩不断流着眼泪,额头冷汗下雨似的冒,哆哆嗦嗦只顾抿住嘴。
“你到底想让我怎样。”男人抚着额头说:“你吐出来以后,我肯定走。”
“……”
白翌没法说话,他实在是太急了,生理性的反胃着实无法忍受,这让他又疼又怕,不得已睁开一条缝。
泪水交织在睫毛上,将视线遮挡割裂,昏暗的灯光下,眼前全是拉扯变形的光柱。
那些扭曲的色块和线条逐渐在恢复聚焦后组成了一张完整的人脸。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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