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那闹心的吵声逐渐淡去,成了溺水一般朦朦胧胧的安静。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视野被局限在两张眼皮之间狭小的缝隙里,有个黑色的影子一直站在床头。
……要我说你黑无常也没必要这么敬业。
白翌晕晕醒醒,想着自己应该不至于就这么死了,这索命鬼怎么就不走。
然后他开始求生地哼唧,但跟被梦魇了似的哼不出声音,也没一个活人能进来帮他驱鬼。
急得要了命的时候,有人小声在喊自己。
那声音飘在头顶,微弱缥缈。
“白翌,白翌。”
他害怕极了,感觉一旦答应魂儿就会被收走,
啊我家里还有猫没喂呢,还有行程没跑呢,违约金得多少钱啊,大赏还没拿过呢,我爸妈得多伤心呢,我……
——“怎么又不好好吃饭了。”
——“还不会照顾自己。”
白翌:“……”
这声音太像他了。
白翌暗自骂自己真是不争气啊。
想来自己终究放不下离不开,将死之时脑子里都是他了,那负心汉若不是死了怎能真狠得了心把自己抛下,消失这么多年杳无音信。
想到这儿,他突然开始放声大哭,势必将肚子里那些委屈一股脑都要在死之前吐个干净,以免窝囊成什么孤魂野鬼。
不成想也许是哭得太惨、太有活力,不像个快死的,于是没一会儿,那团黑影就消失了。
白翌因此筋疲力竭呼呼大睡,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个手脚大脑全正常的人了。
好像就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个噩梦。
除了肚子好饿。
他扭头见着病床边有个保温饭盒,闹了饥荒地似的扯开,发现里边是一桶饺子。
白翌发誓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香的饺子。
那些个皮薄馅大的猪肉饺子处理细致毫无肉腥,咸淡适中,非常符合自己的口味,一口咬下去汁水在口腔里炸开,满满的香气充斥鼻喉。
饺子皮软糯弹牙,筷子捏在上边不会戳破表皮,咬下去满足感极强,本该打不开胃口的人一口气吃了个精光。
等他吃饱喝足按了呼出的服务铃,护士进来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确认身体上没什么问题,外边才有熟人匆匆忙忙进来。
朱晓看他把一桶饺子吃了光,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
“我们哥这些天来觉睡不好、吃也没胃口,您突然晕在那儿,可给人吓死了!别担心这两天的工作,行程那边都给推了,咱好好休息几天——”
“我没事。”白翌掀了被子坐起来,发觉头有些发晕。他不敢乱动,手上还有正在挂的营养液。
“用不着歇,回家好好睡一觉就行了。”白翌说:
“你知道那饺子是谁送来的吗?”
朱晓想了想,说:“昨天陈卓意送您来的医院,临走前倒是买了吃的,说等您醒来多半会饿。”
“考虑还挺周到。”白翌笑了笑,眼中有些恍惚:
“那我得问一下他哪儿弄得饺子,吃上去像是自家包的。”
“但我说啊,哥。”朱晓看医生护士都出去了,神秘兮兮凑上去说:“您昨儿个晕的可真对!”
“嗯?”白翌往后一躲,奇怪问:“怎么说。”
“三松战略企划室长那边指定对你有什么想法,陈卓意说昨天三松的人满场找您,听说您晕了还不信,非要跑到医院来亲眼确认——!”
朱晓越说声音越玄乎:“要是不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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