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功和林途想要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他们,比的只是谁的手段比谁高明而已。”
“毕竟我真的很想红。”
“为什么?”顾晚洲没有问刚才的直播,刚才的骚动,皓沐坦诚了他的坏,所以他也毫不介意他的小心思。
“嗯,为什么呢?”皓沐撑着下颔,看向远处。
夜空水洗,铺满流沙似的星光,漂亮,但暗淡。
今晚的天空和病房窗外的天空一样。
——皓沐的父母死了。死在他的面前。
那两位,长久支撑他内心的、支柱一般的人物离开了。
皓沐只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虚无缥缈起来,直到那一刻。
在他茫茫无助走向车流时,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他。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在阴暗的仓库中拥住他,在火海中护住他的那个人。
皓沐想了很多措辞来总结自己的情绪,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形容,最后,他只是说:“因为想靠近您吧。”
“但我得拒绝你。”顾晚洲很认真的说,“因为我有一个一直在找的人,暂时没办法接受任何人。”
“那位很多年以前给您留言的粉丝?”
“嗯。”
“我还以为您的理由会是您并不喜欢男人?”
“不是。”顾晚洲说,“我并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情,但我知道,在我找到他、再一次看到他之前,我没有办法接受任何一个人。”
夜风很轻。
顾晚洲在这样轻柔的夜风之中,坦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皓沐十分真诚的坦白自己,所以顾晚洲也会回以同样的挚诚。
皓沐笑了,他在凝视顾晚洲,眼珠曜石般黑沉,他说:“怎么办,我更喜欢您了。”
大概是有闪光灯直直对向正在直播的摄像机,正在播放新闻的LED屏幕骤然亮起来,天空似乎也白了一瞬,再这样突兀的光线之中,顾晚洲和皓沐对视。
而中心公园的晚间新闻直播仍在继续,楚溪手戴手铐,被从高高的阶梯上带下来,身边是两位负责护送的警官,再远一点,是无数摄像机、记者,和围观群众。
记者带领摄影师冲到楚溪面前,递出话筒:“楚溪,你杀了陈志乔,你是怎么想的?”
“你是怎么做到假扮林摇音三个月没被人发现?”
“你后悔吗?”
“你认为自己有罪吗?”
“你打算怎么在法庭中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一个又一个问题朝楚溪砸去,他没有回答任何人,他停下了脚步。
再往前走,只要进入了那扇大门,他就会失去自由,他的余生也将再也听不到此时此刻的聒噪。
于是他深深呼吸,目光向远处望去。
——那里有一座钟楼,是北城的标志性建筑物,每个整点就会发出钟声。
指针挪动。
又是一个整点。
“铛——”
钟声悠远洪亮。
广场的鸽子被钟声惊到,扑棱翅膀向空中飞去,雪白的白羽落下。
鸽子,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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