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余晖一般摇摇欲坠。
“啊,是秋津婆婆?”
“秋津婆婆怎么出来了?”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那位“秋津婆婆”拄着拐杖,在其他人的搀扶下,蹒跚但坚定地来到了银古的面前,低头行礼:
“您,就是那位‘虫师’大人吧?”
此话一出,人群再一次议论起来,但比刚才要激动得多:
“婆婆!您竟然真的请来了虫师吗?!”
“秋津婆婆!您……哎呀!”
“必须要这样做吗?小胜这样不是很好吗?究竟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啊?”
秋津婆婆完全没有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在得到银古的点头确认之后,她再一次深深地弯腰行礼,用她那风烛残年的声音说:
“请您……务必救救小胜!”
这句话之后,人群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随后,那些人就摇着头,带着复杂的表情散去了。
夏油杰回到银古身边,落在他背后的药箱上。秋津婆婆身边的年轻人负责带领银古去往“小胜”的家,而她本人颤巍巍地站在原地,远远地目送着他们。
那张皱纹遍布的脸绝对称不上美丽,但是在蜻蜓的眼中,却比之前那些充满活力的人脸更为顺眼和舒适。
在日落的光线马上就要被山林吞噬的时候,夏油杰终于看到了小胜的家,同时也明白了为何那些人类会那么关注自己——
一座明显比普通村居更为华丽和宽敞的、甚至可以称之为“别墅”的房子,在距离村子有些距离的湖边孤零零地伫立着,昏黄的门灯下盘旋飞舞着的是,无尽的红蜻蜓。
本该夜伏昼出的蜻蜓像是飞蛾扑火般聚集在这里,令这座房子乃至整片湖水都透出一股诡异的氛围。
门开了,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别人的搀扶下,用手帕按着眼睛,穿过密密麻麻的红蜻蜓,哽咽着离开了。
送别客人的人看到银古一行,不怎么礼貌地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来吧。”说着就要关门。
“请等一下,佐藤大叔!”那个送银古过来的年轻人说,“这是秋津婆婆写信请来的虫师大人,银古先生!为了小胜的健康,请您务必……”
“哈?!”在听到“秋津婆婆”时那位“佐藤大叔”便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听到“虫师”时便彻底恼怒了,“那个老太太怎么还在管我们家的闲事?!什么虫师,我们不需要!”
他“砰”地一声关上门,聚集在门口的红蜻蜓也被那声震动影响,散开了些许。银古身边的年轻人见此立刻上去叫道:“佐藤大叔!这都是为了小胜啊!”
门内的声音逐渐远去:“快闭嘴吧!我们家小胜好得不得了……诶诶?!小胜?你怎么……小胜!你要去哪里!”
一阵啪嗒啪嗒的急促脚步声,比任何时刻都清晰地传达出来,一直传达到了蜻蜓的心中。
夏油杰似有所感,猛然飞离银古的药箱,如同一支紫色的箭矢穿透红色的魔影,赶在所有突然兴奋起来的红蜻蜓的前面,第一个扑到了那个打开了门的、小小的人类身上——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的睡衣,拥有着白色的头发,用白色的绷带包裹住眼睛的男孩子,正光着脚丫站在灯光下面。
紫色的蜻蜓落在目测只有五六岁的男孩子的嘴唇上,五万六千颗复眼无比清晰地看到白色的绷带逐渐洇湿,随后缓缓地脱落下来:
然而,那双正在默默流泪的眼睛,却不是他预想当中的苍蓝色,而是一片雾气一般的灰白。
“……悟?”
不是悟?可是这副身体给夏油杰的感觉,明明就是幼时的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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