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
二人目光对视,一个心虚,一个诧异。
“咳,醒了啊。”福地轻轻拧了拧眉头,那威严中带着几分疲惫的神情,“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感觉不赖吧?”
意识到自己没死,禾月反问:“怎么回事?”
昏迷前,他看到了铁肠。
想到这儿,禾月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问:“铁肠呢?他在哪里?”
“放心,他很好。”福地拿起旁边桌上的刀子,准备削一个苹果,“铁肠正在外面执行任务,大概过几天就能回来。”
说完,又补充上一句:“以猎犬的名义执行任务。”
几小时前,铁肠宣誓加入了猎犬,已经接受了身体改造。
听此,禾月瞬间暴怒,拔下手上的针头扔在地上,气若游丝地对着福地怒喝道:“我们说好了的!为什么把铁肠扯进来!”
福地樱痴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深知禾月的愤怒源自何处,但可惜,身为领导者,他没有生气的资格,他只能悲哀地保持冷静。
“森下先生,我理解你耳朵心情。”福地慢慢削着果皮,“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完全掌控的。”
苹果皮摇摇欲坠地垂下来,仿佛在挣扎。
“原本军方是执意要将你处死的,但我尽我所能,顶着来自高层的巨大压力,甚至不惜以降职降薪为代价,才换来了你的生命得以延续的机会。”
“当然了,我说这种话并不是在邀功,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这已经是当前形势下我们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这是铁肠自己的选择,拯救世界的路有很多条,但他选择让你活下来。”
闻言,禾月低头思索片刻,突然明白了几分,遂冷笑道:“这一切,都是军方计划好的吗?”
福地樱痴一愣:“你猜到了?”
看着禾月那冷冰冰的眼神,福地叹气,点头:“军方高层们觉得,是你用感情动摇了铁肠,所以,他们也反过来利用这份感情操纵了铁肠——他们想要逼迫铁肠重回军警,他们成功了。”
说着,福地樱痴眼中寒光闪过,“咚”的一声,他将手上的小刀楔在桌上。
只见福地樱痴站起身,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空气里:“森下先生,事已至此,我们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但请你放心,终有一日,我福地樱痴会站在那最高的位置上。”
“等到那一天,当我手握足以影响世界的权力时,我发誓,我绝不会再让这种荒谬、不公的事情再次发生。我要用我的力量,去守护每一个无辜的生命,去维护这个世界的正义与和平。”
听了这番话,禾月沉默半晌。随后,他抬起头,面无表情道:“能把脚拿开吗?”
福地樱痴不解:“呃?”
禾月:“你踩我脚了。”
福地樱痴低下头,果然,他那双鞋子正踩在禾月的脚背上,将对方那纤弱的皮肤踩出一个红印。
“呃?啊!抱歉抱歉!老夫一时情绪激动——”
*
两天之后,禾月回到了诊所。
一切都还保持着铁肠离开前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动。
铁肠的帽子静静地躺在诊疗桌的一角,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归来。空气中的梅花气味影影绰绰地刺激着他的嗅觉。
此时,跟在他身后的条野采菊,主动开口道:“我已经决定加入军警了。”
条野采菊在军警监狱里被关了一夜,整个晚上,福地樱痴都在跟他促膝长谈,终于动摇了他的心。
禾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转向条野,仿佛在努力理解这一突如其来的决定背后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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