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响起一个声音:“你要出国了?”
禾月一愣,抬头看去,他的目光与铁肠交汇,铁肠正面若冰霜地看着他。
禾月心中一紧,佯装镇定:“条野告诉你的?”
铁肠:“那就是真的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不问你,你要一直骗我到什么时候?”
禾月无奈:“我只是没来及告诉你,因为——”
然而,铁肠似乎不想听他解释:“你一直在骗我,你说1块钱是很大的金额,但条野告诉我,就算是100块,也连一杯冰淇淋都买不起。”
禾月:“……”
铁肠:“你到底还有多少事骗了我?”
禾月:“……”
铁肠:“你之前教我的那些东西,什么花香,什么蝴蝶拍动翅膀,那些都是真的吗,你是不是也在骗我?”
禾月突然被劈头指责了一番,有些恼羞成怒:“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我难道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吗?我们还没亲密到那个程度。”
铁肠还想要质问什么,但此时,一个病人在喊禾月的名字。
禾月气恼地扔下手上的病历,匆匆赶了过去。
*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铁肠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没再出现在禾月的视线范围内。
禾月难得清净了一会儿。
但好景不长,一位等待就诊的病人好奇地询问禾月:“你把铁肠怎么了?”
对方话语中满是对铁肠的同情,让禾月眉头轻蹙:“什么?他怎么了?我没对他做什么啊。”
铁肠的人缘很好,外表也很讨人喜欢,经常有病人找各种借口跑来捏他的脸,如果不是禾月拦着,他们甚至会上手摸他的胸肌。
哈,贫民窟的人都这么喜欢铁肠,如果他们知道铁肠是军警的人,肯定会气到发疯的。
另一个病人说道:“铁肠他都在后院坐了一个小时了,一动不动,看着怪可怜的,你是不是又骂他了?”
禾月不悦:“我哪有骂他?”
好吧,小狗又emo了,他最好去看看。
禾月迅速放下手上的工作,向后院的方向走去。
推开半掩的木门,他看见铁肠正坐在一片树荫下,背对着阳光,身影显得格外孤零零。
禾月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凝重的气氛:“喂,外面太阳太大了,进屋来。”
铁肠转过头,目光与禾月相遇,他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
“禾月,我有话想跟你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隐隐透出几分沉重。
“哦。”禾月应了一声,懒洋洋地将手搭在门框上,“你说。”
铁肠:“我违背了军警的教诲,我没资格再做军警了,但如果离开了你,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但我没资格拦着你出国,我只是想说……就算你离开再久也不要紧,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一直等你回来为止。”
这语气可怜兮兮,禾月仿佛看到了一只被暴雨淋的湿漉漉的小狗,正垂头丧气地站在他面前。
“这样啊……”禾月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故意问道,“那如果,我一直留在国外,永远不回来了呢?”
铁肠一怔,随即低下头,原本就显得有些忧郁的面容变得更加黯淡:“如果你不回来——”
禾月:“我不光不回来,我还要把这座诊所拆掉,让你无家可归,那你以后就只能露宿街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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