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渝猛地扭头看向他,目光如电,声音毫不客气:“当然是你的错!否则你觉得又是谁的错呢?你真的有公众人物的自觉吗?你知道你做的这件事,包括你发的那条微博,会引起多大的舆论问题吗?你知道公司有多少人今晚为了你的举动和你发的话要通宵工作,无法回家吗?!”
廉望雪张口结舌。
“我猜你知道,但你不在乎,对吧?”蔺渝说。
廉望雪的确不在乎。
准确地说,除了蔺渝,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在乎的人少之又少。
对他来说,《你来到了我的演唱会》的确是今晚节目单上的新歌,但在脑海里鬼使神差冒出“对他说这是我写给你的歌”的念头之前,他也只是像之前所有的歌曲那样,仅仅是唱出来,给在场的所有观众听而已。
但是该怎么和他说呢?用一首歌唱出来吗?还是站在蔺渝面前,无病呻吟一般地用十四行诗来描绘自己内心波涛汹涌的世界?
该怎么说,自己站在舞台上,在那个位置上看到蔺渝,看到他跟着身后的人笑着一起挥舞着荧光棒,仰着头看向自己的瞬间,内心那股躁动不安的,无处发泄的,令自己痛苦折磨又甜蜜,在无数个午夜梦回辗转反侧的感情,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紧接着,它们喷泄而出。
无法收敛,不可逆转,无法挽救。
无论是他无可救药的感情爆发,还是网络上牵扯到了蔺渝的无数言论,糟糕些说,说不定还会葬送蔺渝的前途。
是他的错。
彻头彻尾的错。
也因此,他必须将蔺渝彻底撇清,那么必须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纠缠者,蔺渝反复受自己的伤害和骚扰,不堪其烦,但又碍于同事与前后辈关系不能翻脸,终于在今天不得不彻底斩断和自己的关联。
——这就是唯一能够处理这件事的方式。
刚才会议上,经纪人的话犹在耳畔:
“从今天开始,你和蔺渝全部的私交必须全部结束,私下不允许见面,不再可以进行私人联络,所有的共演全部NG。”
“你们从今往后,会变成彻头彻尾的陌路人,哪怕家族演唱会,也不允许同台演出。”
就像是一对被棒打鸳鸯,被迫分手的小情侣,而可笑的是,廉望雪为此付出了代价之前,也什么都还没得到。
廉望雪低下头看了看手机。
刚才助理登陆了他的号,删掉了他发的那条信息,但是为时已晚。
公司接管了他的微博账号,现在的廉望雪,已经没有了任何发生的渠道,没办法救蔺渝,或者他自己,又或者他们两个人眼看着就要分崩离析的关系。
这让他怎么甘心呢?
少年廉望雪,因才华横溢,容貌出众,在签约公司后不过数个月就被推出道,时年十六岁。
他没有经历过冗长的练习生生涯训练,也没有上过相关的课程,懂得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艺人,活在大众的视线下。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不如退圈吧。
不再出现在大众眼皮底下,不会让蔺渝前辈的粉丝反复看到自己而感觉到闹心,自己一力承担起所有自己造成的问题,将蔺渝彻底撇清——
然后,就像公司说的那样,给蔺渝安排一些相关的影视作品进行拍摄,公司下场合作炒作cp,与女艺人来些模棱两可的绯闻,之前的性取向争议总会随着时间被淡忘的...
——可是为什么那时候的蔺渝要拒绝这样的安排呢?
“我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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