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己的负面情绪就会时不时汹涌而来。
他不得不努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保持理智,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不太一样的。
——也或许,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做到顶流的位置,能够换回系统的哪怕一小部分碎片也好。
毕竟从来到这个世界伊始,系统就和他提起过,在这里的目标是获得最大最响亮的名声,于蔺渝本人和系统都是好事,没理由“好事”没发生,系统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消失了。
“你之前也会稍稍被情绪淹没,或者说‘发作’吧。”廉望雪又说,用还稍显青涩的脸说这些深刻的话题,有种意料之外的稳重和说服力,“在那种时候,你的身体和所谓的理智,都是根本承受不起情绪带来的洪流对你本人的碾压的,也不会有那么多余力去思考,因为痛苦会消磨和摧残一个人的心智。”
蔺渝点了点头。
“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其他你作为‘蔺渝’存在的世界,也是这样。”廉望雪补充。
他的声音很稳,或许是藏在独自走过了那么多个世界后烙印在骨子里的强大的心力,“因为对你来说,‘死亡’是解决你所感受到的痛苦最快最便捷的方式,你控制不了你的情绪,你的理智也在脱缰,在这种情绪下,你尚且还能控制的东西,只有你的□□。”
蔺渝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等待他继续说话。
廉望雪避开了他的眼睛。
他小声说:“...别这么看着我。”
“啊?”蔺渝没听清他的话,下意识往前倾身。
“...没什么,这些只是我在每个世界认真地观察过你之后,得出的一些浅薄的结论。”
他在每个世界,都试图从蔺渝的言行举止来判断,对方有没有轻生的念想:
毕竟蔺渝不是一个会把痛苦挂在嘴边的人,后来他终于发现,当蔺渝还在思考的时候,就不会有想要死亡的念头,因为他理智尚在,情绪没有失控。
蔺渝并不意外他的想法如此之深,但还是被他意料之外的看待事情的方式震惊了一下。
不得不说,廉望雪的发言有帮助到自己。
酒店的自动玻璃门徐徐向着两侧展开,在黑夜里还戴着墨镜,珠光宝气的女明星从外边进来,带了跟拍的摄像师——没关镜头的那种,她挎着一个小小的名牌限量包,一进门就看向蔺渝二人的方向。
“箱子都在外边,去拿进来。”
她一边说一边低估:“司机做什么吃的,行李箱都不替我拿进来,这平台的司机素质堪忧。”
蔺渝:“......”
这圈子里的人总在身体力行地告诉他,“名气并不代表明星本人有情商,只代表他的团队比较牛”。
廉望雪拦住了作势起身的蔺渝,声音从原本不疾不徐的低沉,转化为更柔和一些的声调:“蔺渝前辈今天晕机、胃痛、头疼,还有腿上的旧疾,脑震荡也还没完全好,手上之前受过的伤还有伤痕没有完全消掉...我来帮他拿。”
这一套卖惨行云流水,眼睛都不眨从嘴里往外冒。
蔺渝那个瞬间甚至有点怀疑这个一瞬间自动开启了绿茶模式的廉望雪,和刚才的那个沉静分析和讨论的廉望雪是不是一个人。
廉望雪能这么说,蔺渝当然不能这么做。
在镜头前,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身体不易察觉,但又还是会被人察觉地微微晃了一下,他很快扶住廉望雪的手臂站稳了身体,扭头就对着岳凌笑出了惯常的模样:“岳凌前辈,你到沙发那里去休息一下,我们去帮你拿行李。”
苑淙还没回来,总不能让陈澜岚肚子把包括岳凌的数个巨大的行李箱,以及自己的一起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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