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虽然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会自己补足信息,丰满血肉,但她还是没料到这下边居然有字啊?
她凑近了去看,发现那些字似乎是用铅笔写的。
“蔺渝曾经睡过的床”。
她眉角一跳,一句“哪来的变态跟踪狂”差点脱口而出。
但还是勉强按捺住想要吐槽的心情,又继续往下看:
“感谢这个地方接纳了你,给了你容身之所,让我可以回溯你的过去,知道那个被丢弃的孩子在什么样的地方成长。”
“我试着躺了一下,被褥太薄了,木板很硌人,我睡起来姑且会腰酸背痛,更别提那时候那么一点点大的你。”
“从你床的位置往外看,能够看见外边的小操场。你和我说过,你很小的时候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没什么童年,你说你有点像是和别的什么世界脱节的人,上小学的时候找不到和同龄人的共同话题。”
“我猜那应该是因为,同龄人在承欢膝下,尽情玩闹的时候,你已经像个大孩子一样,在帮着孤儿院的老师们做力所能及的事了吧?”
“现在是冬天,坐在这里,我觉得有点冷。这里的窗户虽然已经被关上了,但还是在从边角往外漏着风,我穿着厚外套,都忍不住打寒颤。”
“那时候的你是怎么蜷缩在这样一个最靠窗,所以也最冷的位置度过一个又一个日日夜夜的呢?你的被子足够厚吗?你会不会因此生病?”
蔺渝默默地将被褥重新铺了回去。
这段话并没有任何的署名,但任谁都能看出来,写下这些话的人是廉望雪。
“走吧。”他说。
万众说:“我以为你会想要照几张相作为留念?”
蔺渝摇了摇头。
系统替他说:“这是廉望雪写在这里的心里话,应该没有想被人看见的意思,没必要拍下来留着,或者去发给廉望雪看,否则感觉有点...尴尬?”
的确。
万众扶了扶镜框,跟着蔺渝从房间出去,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笔下的这个亲儿子大男主,果然如自己创造伊始设定的那样,是个情感充沛丰富的人,这样才能够写出好听的歌呢。
完全忘记了廉望雪被大众说写的歌虽然好听,但是缺乏感情这样的情节,也是自己写出来的。
蔺渝从宿舍楼下到一层。
对面的两层小楼是活动室,但实际上可以活动的范围很小。
一楼还有个空间稍大一些的教室,摆放着一些桌椅,算作这里的食堂,后期孤儿院因为经营不善,缺乏资金,院长不得不自掏腰包,为孩子们的一日三餐做打算,但即使如此,吃的也并不算多丰富。
教室的门把上有些灰尘,但不多,明显也是有人曾经掸去了其上的灰尘,拧开了房门。
“你对这里有印象吗?”系统又问蔺渝。
蔺渝说:“好像依稀有一些吧,我好像记得,那时候吃饭的时间不是很固定,因为资金链的问题开不出工资,负责做饭的大叔不想干了,所以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
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未来要不就报复性饮食,在能够吃饱喝足的时候拼命胡吃海塞,要不就像是蔺渝这样,对食物的热爱欠缺,大部分时候没什么食欲,甚至觉得自己吃饭只是为了活着。
他站在房间的前排往后看去,闭了闭眼努力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关于童年孤儿院的画面。
“最后一排吧,大概。”他往前走去。
最后一排最靠近角落有一张孤零零摆放在那里的桌子,就好像这张桌子的主人被所有其他人孤立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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