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摇摇晃晃地用手臂支撑着自己起身。
头还是很疼,断断续续地折磨着他,宛如宿醉后的醒来的时候。但爱伦坡深知自己已经很少去和酒这种乙醇饮料打交道过了。
因为异能的存在……
坡修长茂密的眼睫低垂下来,遮盖着了他眼眸里的神情。他抬头观察着四周,有些嫌弃麻烦地微微皱眉。
“看起来我找睡觉场所的水准还是一如既往地会被骂。”
白金发的青年踉跄地站起身。他的视线里所有的一切事物如同深海上浮的海底泡沫般飘忽不定,如同烈日沙漠折射的海市蜃楼般虚幻。
他赤足踩在了地板下。
冰冷的人体肌肤的触感在那一刻,让还在无意识恍神的他本能低下头去查看着床边的地面。
幼小的孩童尸体怀抱着染血的狮子玩偶,孤独地半边露出床底。他的正脸向下,着实看不出死前的表情是什么。
爱伦坡困惑地蹲下触摸着他的露出肌肤的发青手臂,之后看着明显是成年人的双人床规格的床铺和床头柜上的五人全家福,为眼前的场景下了确切的结论。
这位年幼的孩子在死前本能地跑向了自己最熟悉最安心的房间,并在这里死去。
坡无视掉了男孩身下淤积的血滩,继续观察着四周。
周围一片狼藉,暗红色的血液到处都是,像是明晃晃的凶杀案现场。
倘使此时有第三方突然闯入,他铁定要被当成嫌疑犯拘留起来。
噢,不……
坡面无表情地感慨着他假定的未来情况:那已经不是嫌疑犯了,是需要拿枪指着的潜在犯罪者,是未来注定犯下罪恶的杀人犯。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的人可真是少有。
坡深感麻烦地皱眉。
他来时穿着的黑色西装外套,深红色西式领带,连带漆黑的皮鞋也早就都被他扔到不知名的角落里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懒得继续脱下来,坡感觉自己极有可能醒来发现身上只有衬衫……
虽然现在情况感觉差不多。
他有些糟心地捂住自己的脸,着实不想去回忆自己在睡前是怎么思考的。
站在二楼主卧的门口向下望去,爱伦坡看到了凌乱的一楼客厅,满地的碎肉和人体部位。恶臭席卷了整个空间,他象征性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其中只有零星几个部位,他判断出是来自同一位女性的,而更多的是来自六七位不同的成年男性。
二楼的主卧里一家五口的全家福成员性别为三男二女。
而在场的碎肉和人体部门拼凑起来的人数明显超过了居住在别墅里的成员数量。爱伦坡望向窗外,窗外的设施环境看起来挺正常,唯独屋内显得异常凌乱。
考虑到当初破门而入的杀人一方特地维持了屋外的整洁这点,可以判断为故意杀人。并且凶手心理承受能力相当强悍。
坡慢慢走下楼梯,路过了全家福里大儿子的发青尸体。尸体的手被绑着,绑绳上满是他生前挣扎的痕迹。
他愤怒且不甘心,直至死亡的那刻都还在为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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