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会满足于区区几句情话。他过去一度渴望过被理解,刚刚也曾放弃过被理解,但听后他竟然会有种自己已经遇到的战栗错觉……
放手必然是不可能的。
情报和侦察向来是他的强项,他不必为此推脱任何赞美之词。
“这将成为我命中注定,难以忘怀的一战。”波德莱尔再度撩起自己浸湿的、紧贴额头的湿发,故意用阿黛西亚之前说过的词语笑着强调道。
“不,你不会。” 阿黛西亚笑意盈盈地迅速接上话。他们的距离拉得无限近,语气像是亲密交谈的情人之间,但是内容却显得剑拔弩张。
“今天就死的男人没资格说这句话。”
伴随着这句话,她黑裙上的诡异眼瞳瞬间齐刷刷注视着波德莱尔。波德莱尔的眼瞳片刻失焦,动作突然停滞,阿黛西亚立刻将让触手吞噬掉他。
她一刻都不想继续和眼前的人交流了。
展开的巨大如同海底章鱼般的漆黑触手张开祂密密麻麻布满尖锐倒刺的进食器官,即将覆盖波德莱尔头颅的上一秒,尖锐的玫瑰花刺刺痛了阿黛西亚,让她眉头本能一皱。
怎么回事?
她暗自思考。而在这思考的片刻,波德莱尔迅速远离阿黛西亚的身边。两个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僵局。
同为具备精神控制异能的拥有者,他们几乎很难在上面决出胜负。即便阿黛西亚的异能是被动作用,波德莱尔是主动作用。
波德莱尔维持着冷静。他在战场上一向是冷静的,再亢奋再激烈的情绪都不会影响到他对战局的判断。
控制人心的恶之花的拥有者就是这样的性格。
过去他曾希望遇到类似的对手,这样的战役让人欲罢不能。
但诡异的是波德莱尔现在罕见地期待起其他发展起来。
毕竟倘使他是隐于后方的人,本着杀死对方念头的他绝不会让对方有任何机会和自己接触。[恶之花]可以记录异能痕迹,这使得一旦被波德莱尔注意到,紧咬上自己,毫无疑问会成为巨大的麻烦。
确保可以杀死对方,或者绝对不要残留任何可能暴露自己的痕迹。
这些才是最优先的事项。
至于其他的类似于想亲自见一面之类的想法都可以被舍弃。
“啊,真是可惜……”他的心失落地喃喃。
不,一切都还未定。
波德莱尔反驳祂。困局从来只是作茧自缚的人申诉自己的堕落懒散伪装的谎言。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困局。
“我深爱着你。”狼藉污垢的大地上,外貌阴柔的绿发超越者动情地望着眼前前一秒再次险之又险杀死他的女孩。
他的话语听起来真诚而坦然,绝无任何虚构之意。
“我深爱着你。”阿黛西亚紫瞳带着无限哀伤的柔情,面容表情则像是身穿漆黑葬裙,悲伤参加着丈夫葬礼的遗孀。
此时的她面对着棺材里躺着的已经散发出尸臭味,蚊虫停留着的丈夫面容,在若隐若现的神父的祷告声中哀伤喃喃:“你死后,我亦会随你而去。”
铺满葬礼的葬花艳红而妖娆,仿佛正在扎根于血肉中生长繁殖,顷刻之间便蔓延绽放到前来哀悼的礼宾们身上。
在此起彼伏的尖锐而惊恐的尖叫声中,死者的爱人依旧平静地注视着木棺里的尸体。尸体背后的玫瑰色彩血腥而诡异,让人着实感叹:这怎么能是葬礼该用的花朵。
葬礼理应是宁和的、肃静的。
于是这位年轻的爱人将手心握着的‘干净剔透’之花轻轻放于尸体的手指间。
“玫瑰终究太过艳丽……”
他轻轻叹息道。
就那么片刻功夫,一切幻象画面如同玻璃般破碎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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