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伦平和的音调中,纪德有那么片刻感觉目睹到了死后的澄蓝天空。
宁静而又圣洁,让看的人怅然,以至难以忘怀。
“我不太理解你在说什么。”纪德冷静地说道,“但我们是战士这一点是无可争议的。”
坐在轮椅上的黑发灰瞳女孩没有对此有回应,只是微笑。
至今没有亲眼目睹过世界,至今都没有亲耳倾听过世界的她,借由着过去一度夺去生命,现在依旧夺取了视觉听觉的病痛,得到了比过去乃至现在的任何一名记录在内的预言者都要强大的预言。
当聋盲的她受到万民欢庆的时候,又有谁说得清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可能只有过去被架上火刑台的圣女才能明白。
说起来,让娜过去也是在海伦异能觉醒的相同年龄被上帝选召,之后离开故乡的。纪德莫名感叹:如果那时没有女巫审判,说不定这个所谓的‘过去最强’会在法国……
法兰西的花从未梦想过成为法兰西的剑,但那天后她毅然地选择焚花煅剑。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纪德先生。]
海伦表情安宁地双手合十,像是祈祷般闭眼道:[上帝甄选出我们,以在大洪水来临前为人类建立诺亚方舟。]
纪德:……啊这,忘记海伦是基督教的了。但能换成上面的举例吗?
[真是失礼了,]海伦微微低头以示歉意,[异能者的出现是自某一时期向后,有个集中爆发时期的。]
[包括纪德先生在内的大多数人都是在那个时期成为异能者,成为战士,踏上战场的。]
纪德:……这倒没有说错。我的确是异能大战期间成为异能者后踏上战场的。
[异能让我们失去了普通人的可能,但也让我们拥有改变自己或者他人命运的权力。]
纪德:……嗯
“所以你在说什么?”纪德赤瞳中有着困惑,“倘使按你说的假设来,战争结束那刻,就说明着诸神黄昏也结束了。但现在,你我都知道新的异能者,乃至新的超越者依旧在出现。”
纪德的话可以只化为一句:英灵不应该在诸神黄昏后诞生,正如诺亚方舟不应该在洪水过后建造。
[可实际上,即便是现在我们依旧在维持作为战士的义务,不是吗?]战后依旧在不断作出预言的灰瞳女孩望着因为工作需要,停留在美国本土的法国超越者平静地道。
纪德一愣。
“也就是说现在还在诸神黄昏吗……”纪德陷入沉思。他并非是一无所知的人,倘使将异能的消失确认为诸神黄昏结束的标志,那么黄昏落下的一刻必然是神秘彻底消退的时候。
“可这些都和萨夏做出的预言无关。”
过去中东的流亡者只是为了解读友人死前的话语而来,就只是为了她那句‘死后一定要记得来看看我’而来。
安德烈·纪德现在的行动都只是为了死后,可以如愿去往她的身边。倘使死后还有灵魂,那么他将义无反顾地踏上荆棘之路。
“等等……”
白发超越者血红色的眼瞳中悄然落下一枚大鸟飞过时遗留的洁白羽毛。轻柔的,圣洁的,连带着心都带着丝丝痒意。
“萨夏是异能者呢……”而他恰好是可以对异能进行调节的异能者。
一昧逃避追忆过去和萨夏相处的记忆,只是将其封闭在内心角落的纪德顿时明白当初为什么萨夏会主动接触自己。
众所周知,中东过去将异能认为不详。他们固执地宣传异能者,尤其是失控的异能者不能去往天堂。
过去的安德烈·纪德可以接受自己的失败,自己的落寞,但却无法接受友人因为这样简单的原因死去,所以遗忘也成了必然。
“啊……是这样子吗……”纪德失笑,可笑着笑着,泪水徒然落下。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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