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德内心有些奇怪:难不成瓦雷里想到的理由和自己预想的理由不一样吗?不至于吧?我们已经连这默契都没有了吗?
好吧,连这默契没有是很正常的……
纪德按捺下心里的担忧,冷静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回答。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预想,可不是为了半路而废。
事情已经走到这步了,任凭任何人来都无济于事了。
“这有什么在想什么的!”逐渐消退的、悉悉索索的雨声中,纪德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有力,“而且不要老是问为什么,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最后的一句话语中,不耐烦的情绪极为突出。
即便是纪德听后,也顿时一愣。
刹那间,世界除了雨声,不作他响。
纪德低头,看到一脸惊愕的瓦雷里,平白无故想着: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这么对他说话……
他记忆里那些童年时期和瓦雷里共同走过的街道,看过的河流慢慢变得模糊,连带相互牵起两个小孩幼小的小手都逐渐分离,乃至渐渐远去……
回忆和离别是怀旧电影里永久纠缠的主旋律。
而现实本来就一直是祂们的取材来源。
“就这样吧。”
剧烈的雨声消退,纪德说完后不做任何停留,率直撑伞离开。背后逐渐传来微小的抽泣声,他心烦意乱地按捺住想要回头安慰的想法,加快速度离开。
周围的道路在改变,看到的画面在模糊,天空的雨声在停止。
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交肩错过了一个白发赤瞳的少年。他不做停留地,直率地走向背后的小小教堂,走到自己哭泣的挚友身边,一脸无奈地温柔蹲下问道:
‘怎么了,保尔?这次又是被谁欺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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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直以来的那样,过去是,未来也本应该是。
然而,现实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路过的白发少年,没有停止的雨声,有的只有喧闹的街道和连绵不绝的雨声。
待到纪德回神,他早已置身于人来人往的巴黎市中心的繁华街道上。周围路过的行人或多或少都在路过的时候,好奇地看着这个一动不动站了很久的青年。
纪德无神地望着本应该熟悉的街道,僵硬地走动。
此时他最先想到的竟然不是什么瓦雷里怎么样了,而只是在来巴黎之前看的小小的童话书里的故事。
在那个故事的中后期,那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被漂白褪色的少年也曾经指着空白大地上突兀存在的纯白色教堂,对着身边一脸迷茫的女孩说道:
“你瞧,就在这里。我和我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断绝了来往。”
“为什么呢?”那个黝黑肤色的女孩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要和最要好的朋友断绝关系?”
白发白瞳的少年睁着他像是透明玻璃珠的眼瞳,低头回忆着过去的理由。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但很快像是放弃了想什么般开朗地笑着:“我不太清楚呐。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那么多为什么。”
“即便真的有那么多为什么,也已经和幽灵的我没关系了。”
“的确呢……”黑卷发的中东女孩有些迟疑地回应。她轻轻询问坐在高台,无所谓地摆着腿的男孩:“那我们现在要去下一个地方吗?”
“嗯,走吧。”他自高处一跃而下,稳稳地站在女孩面前,牵起女孩的手,就像是每次中途停留结束的那样拉着她粗糙的小手离开。
说真的,纪德觉得故事里的男孩对中东少女的表现才更像是挚友。但是实际上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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