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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正在下雨。
束着低马尾的退役白发军人踏上前往巴黎的火车车厢时,这个想法无端地冒出他的脑海。他失笑了一声,思考自己最近会不会太杯弓蛇影了。
连绵不断的阴雨天对于法国的地区是很常见的,但——
连续的暴雨确的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过去发生在巴黎身上的故事,以及那个被背叛者笑着称呼为‘水中巴黎’的特异点的故事。
‘法国人自然不会害怕下雨,但是今天之后?那可说不定了。’背叛者临走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正是这句。
纪德长久地注视着窗外,陷入沉思,直到一道年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先生,方不方便移下雨伞的位置?”
纪德惊醒般抬头,打量四周,发觉是一位年轻的旅者正在向自己搭话。旅者黑发黑瞳,面容清秀,外貌可以显然易见地判别出是亚洲人。他扎着松松散散的低马尾,身上则穿着一件宽大的黑风衣,戴着绿宝石胸针。
见到纪德的反应,手握着黑色雨伞的他有些困惑地重复道:“先生?”
他显然是自己隔壁座位的乘客,并且为自己雨伞占有座位的地面感到困扰。
“真是抱歉。”纪德弯腰将地上的雨伞整齐收起来,歉意道。
“您应该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吧。”落座后,旅者笑意盈盈地接着之前的话题道。
“嗯……”纪德整理雨伞的手有些停顿,“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可能是我现在需要什么来转移注意力,才会胡思乱想的关系吧。”
“噢?”黑发旅者像是听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般,感慨地双手轻轻击掌:“我也老是容易胡思乱想,以至于被不少人说过想法天马行空,想太多了哈哈哈……”
看来是位性格外向的人。
“你是来这里旅行的吗?”纪德迟疑地问道。他有些在意地瞟了眼对方松松垮垮的低马尾,随后看向自己的马尾。
嗯,我的还算完整。
“差不多是的吧。”年轻的亚洲人略微迟疑地回答。
“不过说起来,目前的情况更像是工作出差,带薪的那种。”下一秒他迅速推翻自己之前的回复,转而好奇地问纪德:“先生你应该是为了回家吧?”
“……”
纪德空前沉默,就像是被问到了一直烦恼的事情般。
沉默良久,他还是选择给出自己真实的回答:“为了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关系吧。”
“情妇?”亚洲人挑了挑眉,好奇地接话。
纪德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对劲,心里纳闷:为什么会下意识想到这个呀!
“哈哈哈,”察觉到纪德不友好的视线,他干笑了几声:“抱歉抱歉,主要接触的欧洲人或多或少都……额……”
纪德:……这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他的错。
“是我朋友。” Mimic的退役军人语气有些闷闷不乐。
“吵架了吗?”察觉到自己好像问了什么很隐私的问题,旅者的语气变得委婉。
“也没有吧。”但如果硬要说的话,感觉我们长大后一直都在吵架。
纪德深叹了一口气,回忆着自己和瓦雷里的相处:“我们的关系怎么说呢,感觉更像是富家少爷和贫穷工人家小孩之间发生的事情。”
“小时候什么阶级什么矛盾都没有想过,长大后我才发现这些原来是个大问题。”
可能是最近实在是郁闷,也实在没有人能沟通的原因,纪德很罕见地把自己真实的烦心事告诉了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
“噢,”黑发黑瞳的旅者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这些的确会是大问题。毕竟连彼此的圈子都不一样了,根本很难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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