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怎么了?”果戈里察觉到了北斗的沉默寡言,担心地问道。
海源北斗轻轻摇头,他知道自己想法太小孩子气了。只有小孩子才会想要把重要的人和物品全部留在身边。
最终,黑发少年笑了笑,隐藏心里的不安,有些不好意思解释:“我只是在思考他好相处吗?”
果戈里什么都没有指出,只是用拇指戳了戳自己的鼻子,迟疑地回答:“可能……大概率会是你遇到的文豪中最好相处的人了。”
海源北斗:这样子?
“嘛,如果不是最先遇到的我们,北斗你对俄罗斯的印象可能也就妖魔鬼怪起来了。”果戈里对此深有自知之明,“时至今日,我们和欧洲诸国以及美国的关系还是很僵硬。”
不管是沙皇时期,还是现在,俄罗斯一直属于被警惕的存在。中世纪的欧洲认为这篇大地只是蛮夷之地,但转头,这片他们本以为的荒芜之地却孕育出了百年不遇的瑰宝。
“目前的俄罗斯正处于,过去乃至未来千年可能再也无法企及的强盛时代。”果戈里有些忧郁地说道。
超越者的数量往往象征着国家军事上的强大。俄罗斯异能界都可以划分为‘黄金一代’、’白银一代’、‘青铜一代‘三代的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俄罗斯军事的巅峰时期了。
而曾经的俄罗斯身为建立在农奴制基础上的大帝国,它一直对外执行着直接、血腥的扩张。
军事的强大带来了对领土和资源的欲望。
“倘使沙皇还在的话,在大战结束的不到百年内,可能会由我们掀起第二次异能大战的序幕。“但说完这句话,果戈里笑了笑,“万幸的是我们现在没有这烦恼了。“
“不过还真的是步步惊心。现在回忆起大战末期,和平就像是烈火上的薄薄一张纸,稍不在意,就成了灰烬。”
这并非是抱怨,而是对那个时期,果戈里发自内心的看法。
战争的话题往往是沉重的。海源北斗想到文野目前的情况,也很难说别的。就在两个人散步的这一段时间,可能某个战役正在打响,紧接着成百上千的家庭就此被毁灭。
他突然觉得心里忐忑不安。
散步的时间很短暂,两个人现在已经站在小山丘上望向不远处的边境线,果戈里有些惋惜:“看来我只能陪你这一路了。”
“果戈里,那你觉得纪德是怎么样的人?”海源北斗心在不断剧烈跳动,犹犹豫豫地找话题问起来了。
这个问题倒也不是很意外。果戈里稍作思考,回复:“实际上不应该由我说。”
“我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方向。”果戈里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很久以前遇到普希金之前,我就过得很随便,到后面遇到普希金后才有什么想要完成的理想。”
“不过,那始终不是我的理想。我只是将别人的理想当作自己的。”果戈里瞩视着那道边界线,夜晚般的黑瞳如湖泊一样平静。
“北斗,我并不是什么圣人,倘使不是遇到的人都相继走上革命的道路,我不会走上这条道路的。我从来只是个不断拙劣模仿别人的小人物。”
倘使沙皇还在,并且向外宣战,那么那时候自己会怎么选择?果戈里对此深有自知之明。对于曾经的自己,他国的苦难与自己无关。
“但是有些人是不一样的。”他轻轻蹲下,温柔地拥抱着比自己矮的少年。话语叹息般地在海源北斗耳边响起。
时代总是由那些可以发出自己声音的人改变,历史也会纪录下他们的成就。正如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被俄罗斯以‘俄罗斯的广度’之名铭记一样,安德烈·纪德的名字也终将被法兰西铭记于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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