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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文?英公?主回京述职,陛下为她准备了宴席,先前?齐司乐就曾经问过?她该选用甚麽舞蹈甚麽乐声。
而现在陈司计找到她,言明她计算开支的工作很?不顺利,先前?定下要提交开支表的日子要往后挪几日,宽限宽限。
“怎麽回事?你详细与我说来。”竹清作出倾听的模样,陈司计着实年青,教那些阳奉阴违的人看低很?正常。
殿中省被取缔,先前?的太监们留了一部?分,帮着新?创立的司处理工作,像陈司计,她作的差事就是需要询问从前?负责这些的太监,奈何?那些人没了差事,整日混日子,便刁难陈司计。
“我也理解他?们,毕竟我的出现,不正是向旁人说明,他?们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没了职位,没了丰厚的月例,那些太监怕是吃了我的心都有了。”陈司计说笑,“只是我体谅他?们,却不会任由他?们怠慢,尚宫,我想这个?月额外聘请他?们,等我们司计司上下都上手?如何?做账之后,就不需要他?们了。”
“额外聘请。”竹清想了想,说道:“大约需要多少银子?多了我可就要考虑考虑才能批。”
“二十两。”陈司计也是斤斤计较,只想着以最低的成本换最大的利润。
两个?人倒是“臭味相投”,竹清一合计,划算,当场就给陈司计批了这笔银子。
“陈司计,你到宫里多长时间了?”竹清得闲了,就想着与属下联络感情,相处麽,就是要有来有往,这才能让人真?心佩服。
她原本以为当司计的会是庄子出来的女学?生,没想到,陈栩栩凭着自己的努力,坐上了司计的位置。
“五年。”陈司计陷入回忆,“我到宫里时日其实不算长,刚来时甚麽都不懂,也惹出过?笑话,打那之后,为了缓解无趣,我就日日找书籍来看。有了底子,才能在考试中脱颖而出。”
陈司计又?说,“我是自愿卖身进宫,父亲原是秀才公?,我娘亲会织布,日子虽然不说大富大贵,却也平平淡淡,很?幸福。直到我父亲病死,娘亲被舅家带回去二嫁,叔伯觊觎我的家产,不得已,我这才入宫。”
似乎每一个?进宫当宫女的人都有一段凄惨的往事,陈司计也不例外。
“我父亲母亲也是被欺负狠了……”竹清也挑着说了几句,她与陈司计的经历倒是有些相似,两人不免更加亲近。
“尚宫,有您的信。”一个?小女官敲了敲门,递信。
陈司计见状就出去了,竹清一个?人更自在,风把竹子的清香味吹进来,也吹动?了信纸。
是萧扶风寄来的信,信上说她即将启程回京都,听闻她当了尚宫,为她高兴,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给她,待她回京,当面亲自给她。
竹清越看越高兴,萧扶风这是立了大功,光荣回京呢!
“算了,待她回京,一起?吃酒聊天。”竹清把毛笔放下,不打算写回信,就等着萧扶风回来,她们两个?好生聊聊。
想好了,竹清就起?身,预备着去巡视一下,给萧扶风一个?满意的宴席。
“尚宫大人。”见了她来,翩翩起?舞的伶人们皆停下,声声入耳的丝竹管弦声也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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