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问你?一句,你?日后出不出宫?回不回你?父母亲人?身?边的?”
世道就是?这样的,对女子如此不公,孝道能把人?压死,哪怕面对把自己卖了的父母爷奶,只要他们来找,她们就少不得给他们养老。
菊儿似乎没想到竹清问这样的话,她还没想过慢慢地低头思量,过了一刻钟,她忽的抬头,说道:“竹清姑姑,我想好了,我想像你?一样,在宫里自梳,永远住在宫里。他们不能进宫,也不敢纠缠我。”
“这就好。”竹清点头,把法子缓缓道来,“你?进宫之前的名字不是?菊儿,既然已经改了,又不打?算归家,你?大可以自导自演,装作一个势利的嬷嬷,假借是?你?干娘的名义向他们要钱,涉及到钱财,他们定要考量一下。不止这般,你?还要长久以干娘身?份给你?家里写信,一直纠缠他们,连你?那定了亲的哥儿家也别放过。”
“又雇佣一些人?去上?门要债,时?间长了,只怕他们比你?还急着撇清关系,那哥儿家也会与你?家退亲,你?那父母也自是?肯把信物找出来,应他们家。”
如此,就解决了菊儿的烦恼。
“只是名声受影响,不知?你?可乐意?”
菊儿一开始是?喜,随后面色有些忐忑,最终化为一片坚定。以她自个的本事,除非听竹清姑姑的,不然还是?会被他们纠缠一生。
躲在宫里也不安全,但凡是?进宫的宫女,如果有未婚夫的,在进宫记档上会直接记录,到了年岁就上?报放出去。
“那我就按照竹清姑姑所说,名声……左右我也不打?算成亲了,也不回那让我挨打?的地儿,我不介意。”菊儿说罢,两人?就沉默了。
这一行?从马车转大船,再转轿子,这才在婚礼前一日到了湖安县姜家的院子里。
那新郎官就住在湖安县,预备考取功名,想着他快要考试了,两家就商议在湖安县嫁娶,姜家在这儿也有院落,也不小,拿来宴客体面。
天光已然大暗,恰逢用晚饭的时?候,路边行?人?匆匆,倒愈发衬托得湖里游着的大鹅悠闲自得。有橘色的霞光洒满了湖畔,波光粼粼,连同大鹅身?上?白色的羽毛都染成了金色。
竹清不善诗词,只能借用一句“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来形容。
“竹清姑姑,姜夫人?派人?来接咱们了。”菊儿先前不敢打?扰姑姑赏景色,只是?府上?的下人?正等着,她也不敢耽搁。
“走罢。”竹清说。
姜夫人?是?新嫁娘旁支的一位族婶,那一支都没落了,住在湖安县里,这回得了信儿,说皇后娘娘派了人?来添妆,她紧张得日日让人?去码头等着,生怕接不到人?。
“奴婢竹清见过姜夫人?。”竹清行?了礼,那姜夫人?却?不敢受,连忙往旁边走了两步,说道:“姑姑不用客气,快随我进去,宴席早已准备妥当,只宓姐儿今日不能下地,故而不能与姑姑一同用晚膳了。”
“无?妨,奴婢还要去见一见宓姐儿的。”竹清说,添妆是?在明日,她倒是?不急着见宓姐儿。
“欸。”姜夫人?在前边带路,不时?注意竹清的脸色,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这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稍微在皇后娘娘跟前提她一两句,都够她一家子受益无?穷了。
翌日,竹清早早起来,正院里正热闹得紧,嫁妆堆得放不下脚,来来往往的夫人?小娘子们个个都喜气洋洋,活似这喜事是?她们家的。
竹清见到了已经梳妆完毕的宓姐儿,她穿着大红的嫁衣,头发高高挽起,金光璀璨的朱雀衔珠头饰正戴在发髻上?,两端各插入了一根高翘的流苏。
“奴婢奉皇后娘娘的命令,来给娘子添妆。”竹清话毕,身?后跟着的一长串宫人?就纷纷打?开捧着的木盒的扣子,露出里头一件件金贵的宫制物什。
步摇、手环、玉佩……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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