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瞬微妙的表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卯崎栗到底是了解他,并没有漏看他这细微的反应——即便是在还未完全降临的夜色之下。
她看见他半裹在绷带里的喉结轻轻滑动,“我只是在栗小姐没接电话之后,猜到了后面的发展而已。”他的唇微微抿着,略有几分紧张地拉成一线,“我没想过他会盯上你。”
“我知道哦。”
他这几天才没来送她回家,就是想将她从犯人的备选名单里剔除。只可惜,对方大概以为她是个毫无自保能力的普通人,最后还是选择对她下手了。
太宰没再说话,也没再提同居的事。
尽管卯崎栗觉得,同居这件事,太宰或许很早就已经在盘算了,只不过正好发生了刚才那种事,所以他才选择在这个时候问她,也算是探探她的口风。
如果是以前……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因为无时无刻不想跟他黏在一起,就算只是贴在一起发呆也非常令人满足。
至于现在……解决完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后,她的重心应该还是会放在药剂部和备考上。
兴许是对这阵难捱的沉默感到不适,太宰牵着卯崎栗的手紧了紧,好似在从她身上汲取勇气。
“栗小姐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侦探社的员工宿舍离津和医院更近,我们……”一开始,分明是他主动对上她视线的,可现在,他又不好意思似的,自顾自地挪开目光,“早上还能一起。”
卯崎栗没有立刻应声。之前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对“同居”这个词产生过多的设想,却依然被太宰这句简简单单的话拽回现实:她的重心放在药剂部和备考上,和他们同居,同进同出……并不冲突。
敏锐察觉到卯崎栗的松动,太宰松开她的手,转而去拉她衣角,动作看起来小心又可怜,“虽然房间比这里的要小,但是……”他瘪着嘴,声音含着几分乖巧的低落,“我可以睡壁橱的。”
听见太宰这话,卯崎栗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壁橱……
她缓慢地回想起,她上次去太宰家时所看见的室内布局。房间确实不大,唯一比较自由的,就是榻榻米房间。至于旁边那个印象里并不太大的壁橱……
他那一米八几的个子……别说横着,竖着塞进去都感觉好委屈。
可能得他弱小无助地在壁橱角落缩成一团才塞得下。
想到太
宰皱着一张脸,委屈巴巴蹲在角落面壁的模样,卯崎栗没忍住噗嗤一笑。
她这一笑,可就给了太宰可趁之机。
“栗小姐笑了,是不是就答应我啦?”他牵着她衣角,向她讨饶似的晃晃,动作很可爱,既是对她卖乖,也是对她撒娇。
卯崎栗微微收敛眉眼间的笑意,故作严肃地反问他:“谁说的?”
太宰没好气地瞅她一眼,弱气地嘟起嘴,哼哼唧唧半晌,才憋出一句颇有几分底气不足的话来。
“……我说的。”
说着,他还委屈巴巴地又看她一眼,活像是被她强迫着说出这话的。
卯崎栗只觉得……
他好会撒娇。
试问,有谁抵抗得了这样一个精于撒娇,惯知道如何让人心软的对象呢?
至少卯崎栗抵抗不了。所以,她最后还是打算松口,只不过……
“嗯……怎么办呢。”卯崎栗看看近在咫尺的公寓,再偏头看看走在她身侧,牵住她衣角的太宰,“太宰君要不要再想想办法让我松口?”
她这话一出,太宰也知道,她基本是将同居的事应下了,只是还在看他的“诚意”。因此,他眼巴巴地瞅着她,松开她衣角,重复去做牵她手的动作。
卯崎栗也由着太宰动手动脚,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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