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 在戳羊毛毡的后脑勺。
乍一看, 她就跟在扎谁小人似的,在拿羊毛毡泄愤。
彼时卯崎栗已经养好身体,重新搬回到港口Mafia顶楼——森鸥外也趁机更换了顶楼的安保系统,好让他们住得更安心一些。
听见太宰回来的动静,
卯崎栗是半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气哼哼地继续捣鼓手里的羊毛毡。
而太宰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 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事实上,太宰失踪并非他本意。这次任务跟完美假鈔挂钩,有些麻烦, 导致他受了不轻的伤。
受伤后, 他不慎遗失手机,再加上当时伤得确实比较重, 也便抱着有些鸵鸟的心态……想用距离和时间,让他看清自己对卯崎栗的感情。
他最近忙, 没时间去思考这个,因此一直在尽可能地维持以往跟卯崎栗的相处模式, 用以逃避这份感情。
养伤期间,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认真考虑对她的感情,顺便剖析她对他的看法。
——怎么看,她都是喜欢他的才对。
当然,这个“喜欢”是指,好好把他当做异性看待,会想要跟他亲近的那种喜欢,而不是她总挂在嘴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轻易跟人说出口的那种……
……糖衣炮弹。
太宰略有几分不爽地撇撇嘴,落在卯崎栗身上的视线却很实诚,没从她身上偏移半分。
所以,他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对方条件反射缩手的模样。
与此同时,卯崎栗倒吸了口冷气,发出短促的气音:“嘶——”
太宰没有贸然伸手去碰她,而是立刻抽过一张纸巾递给她,好让她擦去指尖冒出的血珠。
卯崎栗半眯着眸子,淡淡地看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只不过,她手上却没拒绝他递来的纸,仿佛是不忍心一直无视他,悄悄给他递了个台阶。
好像在说……只要他哄哄她,她就会消气,愿意跟他说话了似的。
在略略挤出指尖的血后,卯崎栗便垂着眸子站起身,拿着太宰递给她的纸巾,默不作声地往房间里走。
太宰猜想,她应当是去冲洗伤口,拿创口贴去了。
听见卯崎栗轻轻掩上门的动静,一直在旁边没敢吱声的爱丽丝“哼哼”笑了两声:“阿兔这次,超级生气的哦。”
“……看出来了。”
面对太宰这话,爱丽丝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我去林太郎那边看看,要是阿兔没消气的话记得喊我!”她抱起散乱在地上的画笔,往首领办公室跑。
然而跑到门边,她便止住脚步,扭头来看太宰。
只见小姑娘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我会来嘲笑你的!”
“……”
太宰坐在沙发上,狠狠地叹了口气。
水流声将太宰和爱丽丝的声音掩盖,卯崎栗并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其实,看见太宰回来,她是高兴的。
好歹看上去没出什么事,只是她虚惊一场,不是吗?
可她心里就是憋着一股气,刚刚也不过是故意没看他,不跟他搭话。
……也是因为心思都放在他身上,所以她才会不小心戳到自己的。
明明在熟练之后,她就没戳到自己过。
……可是,太宰君出任务也很累。她刚刚还拿那个态度对他,是不是也不太好……?
卯崎栗这么想着,关掉水龙头,将手擦干,取出就在柜子里的创口贴贴上。
想归想,从房间里出来的卯崎栗依然憋着一股气,仍然没有看向太宰的方向。
而太宰在卯崎栗重新坐回沙发上后,挪动屁股,一点一点地往她的方向蹭。
直到蹭到沙发的最边缘,也就是离卯崎栗最近的位置,他才探出手指,小心地去拽她衣袖。
而卯崎栗仿佛不为所动。
她拿起她戳到一半的羊毛毡,仔细观察它的形状,看起来是在思考,接下来自己应该往哪儿下针……实际心思都放在太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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