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跑到床边去拿书,根本没有想过,太宰趁机走进卫生间锁门的可能性。
见卯崎栗拿到书,急匆匆地跑回来,太宰才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视线,慢腾腾地往卫生间里走。
——这么信任他,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虽然他确实不会害她……
太宰抱着衣物走进浴室,将门关上。他并没有落锁,省得在一门之隔外等他的卯崎栗担忧。
万一他真的蠢到不小心滑倒,她也能及时开门进来。这总比她着急半天都打不开门,最后去找森鸥外求助要来得好。
……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被森先生笑大半年。
太宰微不可闻地叹息。随即他取过昨天拿上来的保鲜膜,单手将右手的石膏裹好,又在尽可能不扯到胸前伤口的情况下,褪去身下的衣物。
他昨天便伤了手,不太方便缠绷带,所以仅仅在可能露在外面的脚踝处缠了少量的绷带。
至于伤势更重的今天……大概会花更多时间。
太宰面无表情地取过放在一旁的矮凳,坐下解绷带。
而门外,卯崎栗看着磨砂玻璃门上朦胧模糊的身影,猜想太宰这会儿应当是在拆绷带,便也没出声问他什么。
但是……他一会儿冲完澡,身上的绷带应该怎么缠?一只手不太方便吧?
卯崎栗脑海中浮现出,太宰低垂着眸子,用牙咬着绷带一端,单手给自己缠绷带的模样。
嗯……确实不太方便,而且绷带要是不小心湿了,还得换新的重新缠。
还是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吧?
不过现在问,太宰君肯定会拒绝,还是等他冲完澡,要擦身体的时候再问好了。
于是卯崎栗安静地听着太宰的动静,没给她手上的书分出半点儿注意力。
而浴室内,太宰慢条斯理地解完绷带,站起身拿过花洒。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把接下来要用的绷带一起带进来。
以往他都是洗完澡,到卫生间里去慢慢缠绷带的。浴室在泡过澡后多少会有些水汽,绷带沾到这些水汽,也会变得潮潮的,黏在人身上怪不舒服的。
可今天,卯崎栗在外面。
太宰低垂着眸子,凝视着浴室瓷砖上被地漏吸走的水流,没有动作。
几秒后,微不可闻的叹息夹杂在水流声中,渐渐化在氤氲的水汽里,散去了。
听见浴室内的水流声渐缓,卯崎栗阖上她基本没翻过几页的书,将书放到一旁的收纳柜上,省得一会儿弄湿。
她注视着磨砂玻璃门上映出的影子,从洗手台下方拿出一只脸盆,去接热水。她没有喊太宰,也没有催促他,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直到浴室门悄然打开一条缝,有迷蒙的水汽从里头涌出,卯崎栗才走到浴室门边,接过太宰从里面递出的毛巾。
“太宰君。”
“嗯?”
“……没什么。”
卯崎栗的眼睛微闪,到底是没说什么。她走到洗手台前将毛巾打湿,又拧干,重新递回给太宰。
她视线落在他被热水冲得泛粉的指尖、以及细白修长的手指上,下意识地道:“明明直接让我来也可以的。”
“不要。”太宰想也不想地拒绝她,显然对她这个提议早有预料。
卯崎栗靠在浴室旁的墙上,放空眼神发呆。
“那绷带怎么办?”隐约透出的热气里,藏着极淡极淡的、她曾经在太宰身上闻到过的味道,“太宰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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