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
欧阳情:……
“你是想吓死谁。”
安小六平静地说:“陆小凤送你过来的那天晚上,我本是想洗头的,没洗成,昨天我又想洗, 又没洗成……再不洗头我的头发就要馊了。
“我还想泡澡,可惜李燕北在这里……”
欧阳情望着地上昏迷不醒,只在关键部位搭了条毯子、连胸毛都没有遮利索的李燕北,顿感无语。
——哦, 差点忘记他了。
“你想泡澡?”
“是啊, 我想找个地方泡一泡,我对京城不是很熟, 没有找到女人泡澡的地方。”
此时安小六半个脑袋浸在水盆里,声音也被水声覆盖。
“你想像男人一样出入澡堂,”欧阳情用一种“你在异想天开”的眼神望着她, “京城没有这样的地方, 不过——”
欧阳情突然笑了。
安小六将遮脸的湿发撩开,疑惑地望着不知因何发笑的欧阳情, 她刚刚才发现欧阳情的这样的冷美人笑起来居然有酒窝,甜甜的,就像一块饴糖。
“我知道哪里有女人泡澡的地方。”
“哪里?”
欧阳情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是嘲讽像是挑衅:“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非法组织成员。
安小六在心里默默地说。
欧阳情用一种近乎恶毒的语气说:“我是怡情院的女人。”
“然后呢?”
安小六将脑袋扎进水盆里又开始“呼啦啦”地撩水。
“怡情院是妓院,我是怡情院的妓女,妓女!!”
“然后呢?”
欧阳情忽然有些泄气,她觉得安小六像个傻子:“你除了‘然后呢’还会说别的吗?”
“水凉了,”安小六慢慢说,她脑袋上还有木槿叶揉搓出的泡沫,本该清澈的水此刻绿油油的,上面还漂浮着叶子软烂的碎末,“你既然不睡觉,那就下楼去后厨提壶热水,这个时间应该没人要害你,你很安全……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不去!”
“不去就杀了你。”安小六淡淡的信口胡扯。
她的毒那么贵,才不舍得用在欧阳情身上。
但是呢……欧阳情并不知道呀。
嘻嘻。
欧阳情崩溃道:“你这个女人究竟讲不讲道理!”
——我当然不用讲道理,我就是道理。
看在欧阳情起身穿鞋的份上,安小六将这句话默默咽了回去。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
全福客栈已重新热闹起来。
安小六点了三笼包子、四根油条、两碗豆汁、两碟小菜。
狗哥咬了一口热腾腾的包子,用牙签熟练地夹着碟子里的小菜:
“姊姊,今天上午咱们去哪儿?”
“待会我要和欧阳情出门,大概要半个多时辰才能回来,刚刚我给了店伙计一块碎银子,让他烧了三壶热水,你到我房里泡个澡,顺带看着点……”
安小六说着,在桌子上泼了点茶水,写了个“李”字。
小少年本来茫然“李”是谁,几息的功夫才想起来,是那个胸口被戳了一个血窟窿的伯伯:
“那个伯伯还没醒来吗?”
“没有,他一身伤,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
李燕北一路被陆小凤用真气护着心脉,当天中午又服了一颗安小六的解毒丸,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就算伤口痊愈了,身体也会大不如前。
好好调理着能活个十多年,要是再像过去一样不知节制,大概也就这么两三年的事。
狗哥啃着包子,嘴里含糊道:
“我知道了,待会我去姊姊的房间。
“唔,对了,要不要和薛姑娘说一下呢,我怕我洗澡时她忽然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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